小丑回魂 - 二十七年的吞食靈魂, 二十七年的冬眠周期

撰文： Patrick Chan | 發布日期： 2017年09月16日

小丑回魂
It

評分: 8/10
年份: 2017
片種: 恐怖
導演: Andy Muschietti
主演: Jaeden Lieberher、Ben Hanscom、Sophia Lillis、Finn Wolfhard、Chosen Jacobs、Jack Dylan Grazer

二十七年的吞食靈魂, 二十七年的冬眠周期。

史提芬京 (Stephen King) 原著恐怖小說於一九九零年改編成上下兩部電視劇, 我讀了小說, 覺得電視版氣氛驚駭, 當年礙於審查尺度, 電視版不能有小丑直接咬碎兒童骨肉鏡頭, 初版演Pennywise(小丑)演員Tim Curry的猙獰眼神配以慘白塗白臉色、灰土的牙齒, 當年確實嚇唬了不少觀眾。

過了十七年, 恐怖小說大師小說再度改編, 今次是尺度更寬、血液更濃、肢體躺地的第一章電影版。 電影以一九八八年美國缅因州德里市為背景, 小孩子等待的是迎接他們的夏日炎炎暑假, Billy病了, 他叫弟弟Georgie到地窖取黏合紙船的蠟, 孩童害怕黑暗是正常的, 弟弟看到暗處像是眼睛發光事物大是驚訝, 電影玩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嚇人技巧, 迷津揭曉, 兩顆閃爍圓點本相是一對水晶球, 弟弟當然馬上跑回哥哥睡房定驚, 兄長塗了蠟固定紙船, 胞弟取了上街玩, 這段從哥哥塗抹動作, 眼睛關懷的看著雨衣弟弟, 電影鋪排的兄弟情深厚, 弟弟獨自在目不見物黑暗覓物的陰暗驚恐, 哥哥房間暖色下的兄弟相愛, 色調從黑對白, 溫度從冷對暖, 電影給觀眾有哥哥看顧下的弟弟是平安的訊息。 然而, 弟弟一旦離開兄長視線, 他即使記起父母教導的別同陌生人談話, 別收取陌生人物品, 小孩聽到溝渠小丑下方馬戲團有弟弟最愛吃的爆米花時, 他憋不住伸手取回小丑手裡的紙船, 小丑目露凶光露了一排曉得逐層遞進的森寒利齒, 上下顎一合, 弟弟(Georgie)手臂斷了半截, 鮮血濺了柏油路, 撕破畫面沒有利用小孩背部掩飾, 或是以運鏡利用角度隱藏恐怖影像(借位)讓觀察自行想像食人魔的殘忍, 以及小孩的撕裂痛楚, 段落確實讓大家清楚目睹牙齒咬碎骨骼的刺激觀能, 貓兒見到了, 它無動於束; 婦人是否看到大雨很快沖刷道路血水下的突襲我不知曉, 導演Andy Muschietti營造的場景, 女人的反應帶出人可能及時發現既已發生事故因為不要多管閒事, 不要涉及其中, 往往在察看有了事情不會報警, 而是閉門當作沒有發生什麼事的冷漠。

[失敗者俱樂部]六名孩子同盟在與同輩朋友朝夕相處的童心, 衍生出來的是即使孩子不住鬥嘴吵鬧, 但他們同心一志與找回失蹤弟弟哥哥Billy下到污水垃圾流動的荒野水道冒險, 這是他們的彼此信任, 他們的信包括現存的事, 甚至是孩子相信大人不知道藏於市鎮下水道的惡魔。 [牠]的恐怖是小丑可以不怕日光的顯現在孩子面前, 牠的紅氣球在車廂、 廢棄大屋外的空地飄浮, 不會爆破, 只要怪物的魔力、生命尚在, 氣球象徵的邪祟是留落人間的詛咒。 小丑最令人畏懼的地方是牠行邪術勾起一眾孩子內心最大的恐懼: 麻瘋病人是Eddie母親日夜下令吃藥的潛意識對抗反射; 斷頭人是警告Ben不要探索市鎮歷史的恐嚇; Beverly的浴盆山洪暴發的血液噴射是她似是遭父親的性侵犯暗示; 黑人小子Mike目睹雙親困在室內走避不及的烈火烤炙, 父母身故前叫兒子奔走對照白人惡霸叫他滾出市鎮的種族歧視呼應, 不過最令人心酸的是雨水滴下穿上黃雨衣的死去弟弟不住對哥哥喊:

You’ll float too, you’ll float too, you’ll float too! (你會浮起來!)

哥哥救不了弟弟的悲痛, 是哥哥心裡十分沉重的遺憾。

要擊敗卑鄙無恥小丑, 小孩連番發炮的粗話唬退魔物聽來十分直爽! 孩子說粗話是不該, 可是對纏繞市鎮百年的妖怪小孩子的措詞是適用的, 粗言是壯其膽色駁斥牠的巧言蜜語, 亦是孩子代替深陷牠狐惑成人出戰的宣洩打氣。

導演締造的小孩內心恐懼令我汗毛直豎, 以小胖子Ben於陽光照進的學校圖書館尤甚: 圖書館年長女職員問孩子你暑假應該要同朋友玩的好奇, 小丑妖法施展, 她站在Ben的後面, 雙手似是用力掙脫壓力的伸出, 與其說是手, 不如稱之為[爪]更貼切, 她的頭傾斜, 眼睛宛如窺伺獵物的盯緊肉食, 沒有血水爛肉, 畫面僅是以Ben主觀鏡頭下延伸遠地隱約[牠]化身女人的詭譎姿態, 夠唬人的。

我期待看片子裡那個藥房男藥劑師那一抹邪惡笑容不在, 電影預告片是有的, 我不明白導演為什麼把拍了的片段刪去, 電影裡的他只是給小美女利用美色玩弄的蠢蛋。

文: Patrick C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