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片:以意象之名
撰文: 火神紀 | 發布日期: 2008年11月01日
恐怖片:以意象之名--綻放在暗地裏幾個唯美的驚惶意象
陰暗在召喚我們一路前行的氣力。
拋開所有的緩衝。敢往,直撲。
什麼是美。什麼是可怕。
當無力閃躲的時候。Enjoy它們吧。
不在最陰穢的角落綻放。
就在最擔憂的時候。安寂吧。
--火神紀。題記。
走的夜路多了,就會有了遇到鬼的機緣。而鬼見得多了,也許,也就不再驚恐了。因為所有的妖 魔鬼怪總是會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裏出現。而我們之所以驚惶不安,只是因為我們沒有弄清 楚情況的時候,那些突如其來的畫面,夾著一些突兀的陌生的聲音和那些光怪陸離支離破碎的燈 光效果。
之所以驚恐,因為突兀,因為不明所以。我記得佛洛德說過,人們往往對那些未知的事物懷有一 種莫名的恐懼和擔憂。這句話基本是所有恐怖片的根基。
恐怖片的編劇和導演所要做的事就是在我們最沒有預知的時候,製造出最突兀的東西。 現在我看恐 怖片基本上沒什麼感覺了。畢竟幾乎所有那些慣用的場景和鋪張時候我就可以預知了。以至於恐怖片 帶著一種淡而無味如同嚼蠟的平淡。
我們的確對所有未知的東西恐懼。在而對於所知的甚至瞭解的事物也就不那麼驚慌了。 當我們不再 驚恐不安的時候,我們會發現,在某些時候,在我們最不安的時候,有些畫面會給我們留下永恆的美 感和不褪色的記憶。這樣的東西被我定義為唯美的驚惶意象。
當然,我寫這篇文章的初始原因是對這些年來所觀望的那些恐怖片的回憶和總結;然而寫到這裏,我突 然感覺,這樣的東西已經沒有辦法完全地表述出我想要說明白的東西,於是變成了一種意象的描述。
其實,如果我們能夠平心靜氣的話,那些最陰暗的東西,很多時候,看起來都很美。一種陰暗色調的美 感,一種永久不滅的美感。恐怖片,很多時候像一首唯美的詩。
我記得以前上網,有一種叫骯髒美學的東西,都是一些人體的肢解或者活人的暴虐甚至殺人的鏡頭。鮮 血淋淋,觀望的時候常常有一種惡臭通感。
當骯髒可以被人們當成一種美學,那麼,恐懼為什麼不能成為一種唯美的東西呢。當然,這樣的東西並不 是大眾品味的東西,所以,我並不奢望這樣的東西會被傳播開去。
在我看來,所有的電影裏,也許,只有恐怖片對意象的運用是最為出色的。
1.狹隘而幽長的走廊。
這是所有的恐怖片中最常見到的一個意象。 幽長。因為通往的盡頭總是一個看不到邊的陰暗。也許,我們可以知道這走廊的盡頭就只是盡頭,而 沒有任何其他東西。可是因為幽長,因為看不到盡頭,於是,我們開始感覺到一種莫名的驚惶。
狹隘。因為鏡頭的搖晃或者其他原因,向上的特色以及窄鏡的特寫,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壓迫感。
因為未知的恐懼和壓迫感。某個時候,出現一個未知的東西,這就足以讓人驚惶不安了。
所有的恐怖片幾乎都只是導演和我們玩弄的一個心理遊戲,當我們被其心裏暗示所帶動的時候,我們只 能跟著他走進他事先為我們預設的那些陷阱裏去。
這方面有比較出色的代表作品有《見鬼》系列的兩部電影。狹隘而幽長的走廊上,一個已經逝去的小孩 子低著頭不停地追問:姐姐,你有沒有見到我的成績表呢?
場景和劇情的融和疊加,陰暗的美感,都是在走廊上開始漫延開去。
2.樓梯的轉角,陰暗的迷路者。
上樓或者上樓,疾走。一般都是在一段驚惶的驚嚇之後奔逃,然後有樓梯讓人饑不擇食般地狂奔。
於是,被驚嚇者一般不無意外地會在樓梯上被進一步地驚嚇。而樓梯上最能發揮突兀的就是樓梯的轉角。
鏡頭一路向上,或者向下。轉角處,突然一個特寫鏡頭。或者萎縮,或者張狂,突兀的效果都將會非常好。
這方面印象最深的是三池崇史的《盒葬》。孿生姐妹的幽魂在轉角處的聲音以及向不得不向前去的無奈。
當然,還有《咒怨》裏最經典的那個伽耶子出場的場面,從樓梯的轉角處蠕動爬行下來。這裏面包含著一種主 動的驚嚇,還有一種緩慢的肅穆,非常唯美。。
3.電梯,無處可逃的禁錮之所。
電梯。封閉的禁錮之所。盡可能地貼緊在電梯那種金屬牆上。電梯的門在這時候是永遠不會打開的。肆意 的驚嚇就會開始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漸漸地鋪張其肅殺的味道。
人只能站在土地上才能感覺到平安。所以,電梯本身已經是一個非常恐怖的空間了。離開了我們從小到大所 站立的土地之上,半空,四處無依無靠。而我們唯一所能依靠的卻是一個自身封閉的禁錮。而在這封閉的 所在裏面,除了我們,還有一些未知的力量在折磨我們。也許,這就是電梯這個意象在恐怖片裏被用得氾濫 的原因之一吧。
只是,就算隨處可見的意象。我們依舊在每次見到的時候驚慌不見。因為從根本上,我們沒有辦法擺脫出這 種離開大地的空虛和不安。
我始終覺得,這是恐怖片裏最唯美的一個場景。
比如《鬼鈴》。女人,電梯,手機鈴響。電梯的金屬面有眼睛窺望。這個金屬面同時有著後面將要說到的鏡子 的功效。電梯突然失控。女人的手緊緊地抓住金屬牆壁,無處可逃。電梯下墜,十個紅色的指甲全部折斷,加 上女人尖銳的慘叫。
4.永遠不能打開被封印了的破舊的木門。
這個木門必須是破舊不堪的,而且是那種沉重的實心木。因為年代久遠,所以轉軸已經年久失修,在打開門的時 候會發出一種吱吱呀呀的聲音。而這個時候一般都會是在晚上,沒有什麼燈光。
滲人心肺聲音,以及閃爍不定的光線。定位的鏡頭,不移動,特寫。木門不會一下子被推開,很慢,很輕,然而聲 音很大。之後會是一個快速剪輯的另一個鏡頭。
這個意象被用在恐怖片裏的次數已經不計其數了。因為這個意象不管看到多少次依舊還會讓我們惶恐不安。
我們永遠也不知道在這扇門後面會有些什麼東西在等著我們。而門轉動得越慢,我們會因為期待的時間延長而擔憂。 我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燈光閃爍了之後,會不會在我們眼角裏闖進一些什麼樣的東西。
因為未知,因為等待。所以這個意象被用了無數次依舊新鮮。視覺上的期待會加快我們的心跳,而聽覺上那種頹死 不堪的聲音有種推波助瀾的奇效。視覺和聽覺雙管其下,很多時候我們會沉溺其中。而且更讓人擔憂的是,我們不 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快速剪輯後的鏡頭會突然出現,於是,繼續心跳加速繼續害怕。
而這個意象到現在似乎依舊沒有被摒棄而且進化了。不再在這扇門推開之後直接跳出快速剪輯的鏡頭,之前的過程 會一模一樣,可是,我們發現推開門之後空空如是,開始放鬆緊崩的神經的時候,再突然跳出螢幕。
這是這個意象比較成功的應用模式。觀影之今,每每有這種推開遲緩的門,屏住呼吸一直等到嚇人的畫面閃過去之 後再放鬆警惕,總是沒錯的。
5.天花板上不明的物體。
首先會有聲音從上方傳下來,抬頭,看似安然平靜的天花板平靜如水。這也許是對現代居室裏最陰穢的擔憂,因為從 舊式的人形屋頂下走進城市裏的新式公寓裏,天花板不再是那種可以看到屋簷大樑和瓦片,所有的屋頂都會有一個 不厚不薄的夾層。而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那些永年塵封陰暗的夾層裏會有些什麼樣的東西。
聲響,不明就裏的聲音誘使我們去探尋一個真相。或者說,我們的好奇心驅使著我們前行;可是也是我們的好奇心驅 使著我們前往那些不該前陣的地方。
這個恐怖的意象非常好地抓住了好奇心,對於電影裏角色的好奇心理以及我們跟著他們一同前往窺望的好奇心理。這 註定了這個意象的成功。
印象最深刻的應該是《咒怨》系列裏的天花板了。爬上去,無光,看不到任何東西。於是用打火機照亮。然後發現橫 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張猙獰的面容。也許已經死寂多年,也許,僅僅只是幻想。
打火機的功效是用閃爍的燈光加強了驟變的氣氛而讓那張面容出現得突兀,飛快地閃躲,奔逃。可是當這個猙獰的 面容追奔下來的時候,觀影的時候也許反而不像剛打這打火機的那一瞬間更可怕了。
6.螢幕裏蠕動的身影。
在《午夜凶鈴》之前的電視或者電腦螢幕裏,也許,最可怕的鏡頭也不外乎如是。至少不至於讓我們屏著呼 吸不安地困守在銀幕之前。然而,是《午夜凶鈴》裏的貞子把這一切變成了真實。 當螢幕和現實開始變得混淆的時候,螢幕成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意象。因為我們會時刻擔憂著,什麼時候那 些可怕的事情將會發生在眼前,那些可怕的東西會從電視螢幕裏爬出來。
《午夜凶鈴》裏的貞子每次總會從電視螢幕裏爬出來,或者就在電視螢幕裏追趕著那些可憐的角色,人在 前面跑,而電視螢幕裏的貞子在飛快地爬動,電視會跟在人的後面追。最後貞子無一例外地爬到現實中來, 完成她的終極一擊。
電影裏的人在擔憂,而我們坐在銀幕之外也開始擔憂,什麼時候,會不會從銀幕裏爬出一個貞子來索命呢。 慘澹的鏡頭非常成功地把這種擔憂發揮到了極致。
後來的電影比如《鬼鈴》或者《鬼來電》以及《阿娘》等都用到了電腦的螢幕,只是,已經遠遠沒有貞子爬 出來的那種氣勢淩人地壓倒性的驚惶效果了。利用螢幕上的驟變來製造的驚悚效果,可是,又有哪一種驚悚 效果會比從裏面爬出一個真實的怨靈來得更嚇人呢。
7.死而不僵的屍體永遠躲藏的櫃子深處。
長輩們不會喜歡那種悲情的孤身英雄,也不會喜歡哭哭泣泣的愛情悲劇;尤其是在節慶日,所以, 這部《尋找快樂的故事》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依舊是韋史密夫領銜主演,可是這一次他給 世界貢獻了他的兒子--賈登史密夫(Jaden Smith);父子飾演父子,給這部電影帶來了一種 更真誠的味道。
一個生活於美國社會底層的中年黑人,帶著滿腔的無奈和貧困的家世,每天和妻子爭吵不休,每天 在社會上不停地受氣--然而,雖然被妻子離棄,可是他依舊不肯放棄兒子;帶著兒子流浪在最廉價 的汽車旅館,地鐵站的廁所裡以及最擁擠的收容站……
可是就算如此,父子間的真情流露以及相依為命的溫情依舊讓人感動。天道酬勤,憑藉著對數字的敏 感和執著的熱情,功成名就的幸福生活最終還是在不遠的前方遙遙招手。
告訴我們摯愛的長輩們,我們明白他們曾經有過的艱苦歲月,我們知道他們也同樣摯愛著我們。
8.鏡子裏永遠看不清的笑臉淒迷。
鏡子。這個也許不用再舉例說明在哪部電影裏是比較成功的了。因為這個意象幾乎在所有的恐怖電影裏都能 看到。常用,也太常見,於是看恐怖電影的時候,我們在看到鏡頭裏的鏡子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摒住呼吸。 因為我們知道在那些鏡子裏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影像突然跑出來嚇唬我們。
我記得對於鏡子最初的恐怖是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裏目不轉睛瞪著看鏡子,漸漸地會發現,在那個和我們這個 現實世界完全倒映的鏡子世界裏,那個自己,本來應該和自己完全一模一樣的自己突然會變得陌生起來。那 種感覺是一種由心底深處爆發出來的恐懼,於是到現在,我依舊拒絕長時間看著鏡子。
對鏡子的恐懼由來已久。而恐怖電影也許也從鏡子獲得了靈感。在想像的世界裏,那個和現實世界完全倒映 的世界,如果有一些和我們完全平行的人們存在的話,那也許並不可怕。可是因為倒映,那是一個完全相反的世界。
現實是陽,那裏就是陰。現實是人間,那裏就是鬼域了。不可怕的最常見的東西會變成最可怕的意象。
而這個意象最出色的地方是,這樣的道具隨手沾來,鏡子是日用品,隨處可見。所有會產生倒映的東西都 可以成為這個意象,或者是這個意象的衍生物。印象比較深刻的有《帶鬼回家》和《見鬼》系列,當然,像 鏡子是生活的日用品而隨處可見的道理一樣,鏡子也是恐怖電影最常用的日用品,隨處可見。
9.詭異的浴室裏淌著血水的蓮蓬。
洗澡洗了一半,突然發現流淌在自己身上的不再是熱氣騰騰的熱水而是腥臭的血水。對血的忌諱,因為赤裸的無 遮不擋以及閃躲無路,讓這個意象在突兀驟變的意象裏尤其出色。
美女出浴,恐怖電影似乎尤其喜歡用美女來完成這個過程。在我們的眼睛開始享用意淫的時候,突然唐突的血腥味 會讓出浴的美女猶如脫兔般奔跑。伴隨而來的也許還會停電,因為不至於讓美女們走光,而且對於黑暗的驚惶給這 個意象添加了一種詭異的韻味。
《雙子》、《女高》系列和《魔鬼的藝術》系列等等電影裏都能見到類似的東西。空間、視角、聽覺、色調、燈 光;一切都會被調用起來。
說到底,僅僅只是突兀而已。
10.枯井裏永不停息的悲涼的哭聲。
說到這裏,貞子一定會陰陰冷笑著說:舍我其誰。
在電視螢幕裏爬出來之前,貞子永遠是從那個有著斷口的井裏爬出來的。因為埋身于長年不見陽光的 老井,這個帶著斷口的井幾乎是貞子怨念最深的所在。
而且井在地上,通往的是地下。狹窄而漫長。地上是人生活的地方,而地下是逝去的人們的居所;狹窄 而漫長的井,是不是兩者互通的一道曲徑。無人知曉。也許也正是因為無人知曉,所以,這個意象總能 把很多的人都嚇得迷迷糊糊。
井蓋永遠開著,意味著地獄之門開著。在井乾涸之前,有水,暗淡的水會把這兩者隔開,沒有人知道水 位以下的世界,是不是有泥土;而泥土裏,是不是又埋著幾千年來的怨恨;或者根本就沒有水,沒有人知 道這裏的水域會通往哪去。
死過人的井以及乾涸的枯井裏總會有些可怕的傳說。而永不停息的悲涼哭聲,是我們心底最無辜的悲愴。
11.天臺,前無去路的絕境。
恐怖電影裏的天臺,並沒有像《無間道》裏的天臺那麼多的虛妄和叵測的反思。恐怖片裏的天臺來得更直觀。
前去無路,後有穢物。這樣的地方絕對是恐怖片最喜歡的地方。因為躲閃無路,所以只能站著、坐著、哆嗦 著看著所有一切慢慢地發生。
電影製造一個這樣的場景是為了讓角色無處可逃,其實也是為了讓我們無處可逃。於是我們也只能站著、坐 著、哆嗦著跟著角色一起看著所有的一切慢慢地發生。
漫長的等待和睜眼觀望賦予了這個意象驚悚的效果。縱身跳下的欲望很強烈,可是角色不可能會這樣束手就 擒,除非被穢物逼至無路或者直接被推下天臺。
橫堅是一死,為什麼不暢快點呢。當然,暢快的角色選擇會讓電影的票房和效果顯得不那麼暢快,所以我們 就睜大著眼睛,一起哆嗦吧。
角色們總是會很頑強地說,我不會那麼輕易就範的。
12.街道上,別人的喧囂我自我的驚惶。
《見鬼》Ⅱ曾經製造了一個很法錯的場景。飛奔的女人和喧囂的街道,只是,沒有人能看到她所看到的東西, 沒有人知道她的擔憂的驚惶。
一切的恐怖來源於自身對意象的把握。看這樣的場景的時候我們往往並不擔憂,可是,如果我們換一個角度來 假想,這樣的場景也同樣出色。
如果那個飛奔的人是我們自己的話:我們說什麼,沒有人會相信;我們看到什麼,沒有人會看到……可怕的並 不是那些看似應該讓人害怕的鏡頭,而僅僅是作為一個人對於孤獨的困惑。
由恐怖誘發的孤獨。而這樣的孤獨和孤軍奮戰的錯覺會助長這種恐怖。這形成了一種比例式的倒塌性的效果。 此消彼消;此漲彼漲。如果沉溺於這樣的假想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這個意象挺讓我感動的。
至少這個意象對於人的心理把握得非常到位。稍有不慎,我們很容易沉溺其中。
13.眼瞳,殘酷和死魚一樣的黑白分明。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應該不假,因為從一個人的眼睛裏可以看到很多東西。如果這個人是純潔的孩子, 那麼這雙眼睛一定充滿著溫情以及祥和。可是如果這個人是個不聖潔的邪惡孩子,那麼,這將會是一雙什 麼樣的眼睛呢。
眼睛會欺騙人。這是一定的,因為當人們開始明白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的時候,人們也就開始知道如何把自 家的窗戶妝飾得更漂亮動人。雖說也許做不到漂亮動人,可是那些陰穢的一切就一定會被掩埋。
閃動的眼睛總會讓人感動。可是如果在閃動的那瞬間,在溫情裏突然迸發出來的是一縷殘暴和刻毒,或者 怨恨,或者虐殺的欲望,或者殺氣騰騰的陰穢……這就完全跟溫情聯想不到一起了。
眼睛基本上也是恐怖電影裏經常用到的意象之一。《雙瞳》裏的那雙眼睛是我印象最深刻的眼睛。因為兩 個眼瞳,兩個性格,聖潔天真和邪惡殘暴同時存在於一個人身上,在眼瞳轉換的瞬間,可怕的事情總會發生。
這樣的眼睛遠比兩個人以及兩雙眼睛更滲人。因為我們不知道這雙眼睛什麼時候會變成另一雙眼睛。因為 不可預知,這雙眼睛顯得非常可怕。
文﹕ 火神紀 (11/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