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荷西」本身只是一個綽頭的《聖荷西謀殺案》

撰文： Kantorates | 發布日期： 2020年10月24日

聖荷西謀殺案 Fatal Visit

評分: 6/10
年份: 2020
片種: 懸疑
導演: 潘源良
主演: 鄭秀文、佟大為、蔡卓妍、譚耀文、林嘉華

注:內含小量劇透，慎讀

華語電影講歐美華人移民生活，向來都是不盡不實，失真虛假。近年同類電影中，只有《北京遇上西雅圖》(僅第一集)稍好，其他都是乏善可陳。由香港導演潘源良執導的新片《聖荷西謀殺案》描述的矽谷華人生活，同樣欠缺實感，然而好在影片的懸疑殺人戲，還算有一些看頭，未致一無可取。

影片故事由舞台劇改編，講述移居美國多年的Ling(鄭秀文)，跟丈夫Tang(佟大為)本來過著寧靜的生活。Ling兒時好友Yanny(蔡卓妍)從香港來訪，在Ling的寓所暫住，卻令三人關係起了微妙變化。Yanny本來以為快將生產的Ling生活幸福，但卻沒有想過，她跟Tang的婚姻，其實不是如想象中美滿，背後更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影片以美國加州矽谷地區的大城市聖荷西為主場景，相信劇組也有飛到當地拍攝。觀眾看電影就可能會覺得，聖荷西是一個人跡罕至，就像美國中部那些鳥不生蛋的郊區，但實際上，這個城市位處三藩市以南，屬於美國科技之都矽谷的一部分。全市地大脈博，當然有片中出現的湖光山水地點，但更多的還是鬧市和密集的商業及住宅區。當地的亞裔群體中，以越南人最多，其他如華人和印度裔不在少數。住在聖荷西的人，特別是亞裔，多半會選擇市區的平房或公寓，像片中阿Ling夫婦選擇市郊偏僻地區的，應該不會太多，而且也以白人為主，所以對於當地人來說，影片描述的移民生活，已是有點不太寫實。

另外，即便撇除這個場景設置的不協調感，編導(或是原著?)看來也未能好好將這樣一個饒富意思的地方，有機融入到劇情之內。看畢整部電影就會發現，這個故事不一定要發生在聖荷西，它可以是在香港的郊區，以至內地一些較偏遠的地方發生，只要地點滿足殺人佈局要求的條件，便沒有多少問題。這樣看來，《聖荷西謀殺案》片名的「聖荷西」本身，感覺就只是一個綽頭，片中兇案的孵生，跟華人移民生活或中西文化差異等課題沒有多少關連。

聖荷西設定帶來的另一問題，就是對劇情邏輯的影響。按照劇情發展，阿Ling夫婦之所以能夠施展如《恐怖雞》的陰謀，在當地社會瞞天過海，主因之一就是外國人看亞洲人容易臉盲。這樣的安排，如果是在美國中南部華人居民較少的地區，的確是合情合理，然而正如上邊提過，聖荷西屬三藩市灣區的一部分，本來就是亞裔居民眾多的地區，連市政府的職員也多有華人，要改換身分漁目混珠，不會如想象中容易。

可能自己身居海外多年，對於這些地理環境的設定，還是比較敏感。說了一大堆嘮嘮叨叨，盡是挑小細節吹毛求疵，並非對影片毫無好感。由翁子光改編的劇本，以及張叔平擔任的剪接指導，還是頗有特色，也有點讓人想起翁的前作《踏血尋梅》，尤其是剪接和一些對白細節，很難令人覺得這是完全由潘源良主導的作品，看來翁張二人應出力不少。

至於同獲香港金像獎提名的鄭秀文和蔡卓妍，表現總算合格，但絕非宣傳所言的具突破性。只能說，鄭秀文應該花費了不少時間塑造角色和培養情緒，表現比《花椒之味》投入，蔡卓妍則還是本色演繹，平穩但欠驚喜。男主角佟大為，感覺不論在年齡或演繹風格上，都跟兩人不在一個頻道。

《聖荷西謀殺案》在製作上有值得稱許的地方，兩女主角的鬥戲也夠肉緊，只是片名標榜海外華人的賣點，原來只是幌子，不免教我輩身處海外者略為失望。

文: Kantora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