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地獄》: 非常純粹觀賞感受編導想要傳達的故事情緒與主題

撰文： bio-man | 發布日期： 2025年01月16日

破.地獄 Last Dance, The

評分: N/A
年份: 2024
片種: 劇情
導演: 陳茂賢
主演: 黃子華、許冠文、衛詩雅、朱柏康

當一部電影成了現象級作品時，勢必變成愛的很愛，厭惡的也絕不掩飾這種觀影情緒，這種非常極端的兩個情緒。從喜歡一部作品的角度來說，我是沒有太多懸念，我對於《破。地獄》就是非常純粹觀賞感受編導想要傳達的故事情緒與主題。

從故事成品帶給我的觀感，不過就是透過引導故事的黃子華，帶出了老資歷的喃嘸（許冠文）一家人在葬儀業傳統職場文化所導致的家庭隔閡，乃至於瀕臨分崩離析卻又微妙的藕斷絲連的相處關係。

但同時也透過黃子華作為引導故事角色的身份，逐步透過各個案例（車禍身亡的亡者家屬、把子女做成木乃伊防腐不下葬的母親、取巧成全有實無名份的親友瞻仰遺容⋯⋯等），帶出了黃子華這位功能角色如何成為許冠文一家磨合的緩衝身份，以及承接了轉行後所面臨的產業轉型問題。

也因此前半段故事重心放在黃子華身上帶出的職業文化，與帶給從業者親屬在心境以及生活上的問題，才透過許冠文一家的關係處境引導出後續所面對的各種矛盾。

長子朱栢康夾在家業衣缽傳承與自己家庭優先的拉鋸（後來為了自己的家庭而甘願自私移民，背負妹妹的指責），長女詩雅則是因為性別無法繼承喃嘸，加上母親早逝（後來再碰到家族老交情的餐館老闆娘這位代母長輩辭世），因此與父親因為溝通問題漸行漸遠。最大問題則在許冠文飾演的老喃嘸，因為職業上的習慣，導致除了喃嘸的工作，幾乎都是被職業傳統綁架了思維（包含性別歧視、宗教信仰的固執，以及職業傳統的顛覆，乃至於守舊）。

故事沒有演給各位看這家人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分崩離析，但是字裡行間與相處過程都讓人能感受到這種什麼都憋心理不說出口的矛盾感。也因此才在最後的遺書裡留下的心結化解的字句，讓本就對父親愛恨交織的兄妹兩人，不只是為亡父破地獄，也回歸到黃子華所言，生人也要破地獄。

從而點出了葬儀文化最終根本本質還是放在帶給活人一個心境鬱悶的出口，儀式中對於亡者的度化，終歸只是一個生者放下的方式罷了。

我曾在本文之前提出一個「《破。地獄》其實是拍給外地觀眾看的作品」的論述，但也誠如我幾位香港影評朋友談到的點，《破。地獄》本質還是很LOCAL的一部作品，只是這部作品拍的連外地觀眾都能看懂而已。

而不喜歡這部片的觀眾則點出了作品部分敘事的合理性不足、劇情推演的一廂情願、甚至是對於殯葬業的文化的謬誤（明顯如批評朱栢康在處理木乃伊那場戲的表現不像一個有資歷的葬儀業人員的部分）、甚至是對於文宣主打破地獄的文化呈現，但整部片都在講喃嘸的家庭問題的宣傳定位錯誤⋯⋯等。

我也不打算反駁那些反面論述的觀眾的見解，因為他們提出的故事缺點確實也大都是我在觀影過程感受到的問題。至於覺得悶，這就是各自觀影感受的主觀問題了，我反而還覺得拍的節奏太快，有些地方的劇情情緒過於工整商業算計，可以再講長一點。（聽聞香港明年農曆年檔期有望推出導演版再次公映⋯⋯媽的，比麥浚龍說好的《殭屍導演版》有效率多了）。

總體總結來說，容我引用李安在《少年Pi》片末的一句對白，「你相信有老虎的存在嗎？」，再白話一點，你是感性還是理性？你的觀影態度，決定了一部作品帶給你的感受。

言盡於此，不論各位對《破。地獄》的感受如何，又或是在這篇文中找到多少認同與反駁，我只想強調一點⋯⋯你是讓子女為自己跳破地獄的Hello文？還是讓黃子華大喊「好行！唔送！」的喃嘸們？我只知道，我選擇當個感性的人，老油條一點又何妨⋯⋯

華映娛樂樂 代理，《破。地獄》在台熱映中

文: bio-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