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芭蕾》: 批判了迷戀偏執的價值觀所展現的病態

撰文： bio-man | 發布日期： 2023年02月12日

暴戾芭蕾 Bullet Ballet

評分: N/A
年份: 1998
片種: 劇情
導演: 塚本晉也
主演: 塚本晉也、井川比佐志、姥山良子、村瀨貴洋、鈴木京香

說起塚本晉也，大家想到的是什麼？是他身兼編導演的《鐵男三部曲》？還是演員身份的《殺手阿一》的大隻佬阿叔？還是身兼編導演的《六月之蛇》那個有拍照偷窺癖好的攝影師？

其實對我而言，塚本晉也這位編導演獨立製片創作者，我最早接觸他的作品，甚至不是台灣曾經院線盛大聯映的《惡夢偵探》（第二集台灣至今未上映），反而是一部描述迷戀死亡、槍，以及自我滿足的救贖，這樣主題的《異次元殺人事件/暴戾芭蕾/子彈芭蕾/Bullet Ballet，1998）》。

其實我曾經（包含至今）想過寫一個當代時代氛圍的全新版本的《第一類型危險》的劇本，但是在我看完《暴戾芭蕾》這部電影後，我很清楚要超越這同類型文本的作品，真的不是容易的事。

本片描述失去摯愛的男主角，得知愛人是舉槍自盡後，從試圖理解愛人自戕動機，變成試圖弄到一把槍，甚至因而迷戀上擁有槍的這一層目的。結果認識了一個同樣有自我毀滅傾向的少女，以及她一群不知死為何物的幫派朋友。男主角試圖拯救這些人的過程裡，慢慢的與這些人惹上了不該惹的對象，從而開始轉而找尋活下去的理由與契機。

相較於《第一類型危險》同樣是講述一群迷戀破壞、毀滅，甚至是死亡的人彼此碰撞，《暴戾芭蕾》在招惹上死亡的醒悟與收尾的善意，終歸是比起徐老怪在70年代的悲觀正面。

在冷冽的黑白調性，以及重金屬那歌頌死亡的旋律裡，對比於試圖了解死亡的男主角，女主角主動尋求找死的契機，女主角的幫派友人們把死亡當成刺激過毒品快感的遊戲，從而讓死亡真正找上門才知道死亡的絕對性，與那純粹暴力的殘酷本質。然而一切早已為時已晚，只剩下男主角與放棄擁抱死亡的女主角倖存。

迷戀死亡與槍械，終歸不過是不負責任的玩火上身，以及招惹上必然黑白絕對的遭遇，所流露出的對於青春叛逆那無法承擔責任的態度的批判性。

身兼編導演的塚本晉也，依然是使用著冷冽的鏡頭語言，以絕對的黑白畫面，批判了迷戀偏執的價值觀所展現的病態。對比於《鐵男系列》的實驗性與高概念，《暴戾芭蕾》同樣是鏡頭剪輯充滿實驗色彩，但文本的完成度卻是非常高。

換言之，不看導演風格與故事主題，單看劇情與演員表現，也是一部合格的作品。

不過當初我觀賞《暴戾芭蕾》還有一個緣由，片中講述到主角迷戀槍，迷戀到親自改裝製造一把手工土炮，這樣的劇情⋯⋯而這個段落也沒讓人失望，土炮終歸是土炮，開出來的是啞巴彈（但對比於日前辭世的某前首相，他並沒有片中的角色那麼幸運，也因此影視作品本來嘲諷的「槍不好改」的這個情境，反倒是被歷史現實打臉的不要不要了⋯）

1998年9月初（9/5），威尼斯影展首映，日本於2000年公映。台版DVD有收錄本片預告，日版已推出藍光一段時間了，歐美也有陸續發行藍光。

題外話，塚本晉也在片中演繹的厭世感，後來我在清水崇執導的數位電影《稀人》有再次看到這樣的人物詮釋方式。

文: bio-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