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復雞雞》:陽具情結 男性電影萬用萬年梗
撰文: bio-man | 發布日期: 2022年04月20日
急急復雞雞 POPRAN
評分: N/A
年份: 2022
片種: 喜劇
導演: 上田慎一郎
主演: 皆川暢二、阿部羅秀伸、德永繪里、主濱晴美、井関友香
之前聽聞觀賞金馬奇幻影展場次的朋友表示字幕翻譯有問題(感謝影友戴瑞克勘誤),試映看完,倒是沒有太多字幕翻譯語焉不詳的狀況。
按慣例,感謝華映娛樂邀請參加《急急復雞雞》的試映活動。
又一次的觀賞了上田慎一郎導演在有限資金預算下的「腦洞大開」(稱讚意味)。
誠如台灣片名(與日本片名)所言,這是一部與男性「陽具」有關的電影主題。陽具,俗稱老二(粗鄙點的稱呼就叫做「屌」),學名上的通俗稱呼為陰莖,正式名稱為生殖器。但是(台灣)老一輩的都稱呼為⋯命根子。
只是一個男性身體器官就這麼多稱呼,可想而知這東西對於(生理)男性本身有多重要⋯⋯但就因為是男性的重要器官,反而在不少創作的作品都把這東西視為沙文主義的象徵,甚至出現了「陽具情結」這種凸顯具備男性侵略特質的(上世紀末)畏懼女權崛起的用語,當然現在「陽具情結」這種心理其實並不限定性別都能適用。
我們能看到《我倆沒有明天》華倫比提飾演的男主角以手槍殺戮掩飾自己的性無能,來凸顯自己身為男性仍具備的雄風;而作為對照的則是《越戰獵鹿人》的約翰卡佐爾被奪去了從沒開過一槍的左輪,連同男性僅有的(武裝出來的尊嚴)雄性象徵都不復存在。
再來到洪金寶與鍾鎮濤合作的《沒有小鳥的天空》,對於性器官移植/爭奪的醫療疏失以及陽具所賦予男人自信心的辯論。
現在,我們來到上田監督這部《急急復雞雞》,從找回離家出走的「陽具」,延伸出對於事業初衷(前合夥人)、家庭包袱(前妻與子女),以及親人(父母)的回顧以及自我反省探索。
故事起始於主角事業有成卻生活空洞,同時又處處避談自己的生命中的親友事務(捨棄過去成就自己的事業與形象)。
一次的一夜情過後,男主角的陽具成了都市傳說的「飛魚」,離開了男主角,男主角只能就僅有的線索,逐步拜訪一直避而不談的親友們,在找回自己的陽具的同時,也面對自己遺忘的初心。
男性的「陽具閹割」這一次戲劇元素,向來是男性自我探索的作品普遍存在的元素之一,即便是以失智症為題材,阿部寬的《明日的記憶》也不一程度的出現了對於男性象徵的事務逐步被剝奪,甚至是消逝的文本橋段。
而在《急急復雞雞》裡,上田慎一郎將「陽具」轉化為男主角的「事業成就的假象」,並從片頭的媒體訪談就開始鋪陳男主角不願意面對的過去。
但基本上不管是不是男性,每個人的現今性格與成就,都是過去的人事物經歷所成就出來的。當「現在的自己」被剝奪去了成就的象徵時,回頭找尋自己的初衷,其實不過是在探詢本我的過程裡,重新挖掘自己另一種可能性而已。
跟事業夥伴的分別,成就了事業發展,卻遺忘了創作與幫助創作者的初衷;成就了事業規模,卻失去了曾經能擁有的家人與溫暖;為了闖出一番成就,與父母多年隔閡,但父母其實從沒忘記印象中的子女真正的本質。
上田慎一郎這次淡化了喜劇的元素(儘管仍有喜劇成分),更多是透過一個誇飾荒唐奇幻的敘事結構,講述一個靠攏普世價值的主題。
結果論來說,結局是好的,但導演仍是拋出了「還有更多男人在找尋自己的根(初衷)」的明喻⋯⋯畢竟,當今的時代,仍然是個壓抑與武裝掩飾自己的環境。
事業有成的人都這般偽裝自己了,何況是其他在城市裡汲汲營營以生活為名的庸碌大眾們(是的,片中「飛魚」現象只發生在都市裡頭)。
最後,男主角到老家神社與兩個孩子互動的那段劇情,可能是我看本片的過程裡,笑得最開心的片段⋯⋯一個本質沒長大的男人與兩個孩子真的差異不大,男人這種動物,其實就是個長不大的男孩。
文: bio-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