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Aquatic with Steve Zissou, The

評分: 8/10
年份: 2004
片種: 劇情
導演: Wes Anderson 韋斯安德遜
演員: Bill Murray 標梅利、Owen Wilson 奧雲韋遜、Cate Blanchett 姬蒂白蘭芝

船長Zissou的電影在貴賓滿堂的禮堂播放, 這是一齣關於探索海洋罕有生物的記錄片, 票房的進帳, 口碑的取 向, 決定Zissou下半生是雄風猶在的鐵血首領, 還是漸走下坡, 無人問津的落魄老人。

電影院的記實片段是船長的人生起伏主題樂章, 電影首先入鏡的是血色蓋過海洋的不是人工色素, 人命喪生的 意外不是帶給觀眾太大的震驚, 至少他們沒有喊叫, 接著是Zissou血絲充盈的特寫, 他因為好朋友在面前喪生, 不能拯救而自責, 觀眾分不清這是真實記錄, 抑或是修剪了, 能令購票入場的觀眾, 電影學院評審委員感動的放 大片段: 提著攝影機的隊員依舊記錄, 另外一個隊員好像要製造緊張氣氛, 不斷問船長夥伴的情況怎樣, 沒有即 時採取救援, 要Zissou大嚷已遭鯊魚嚙咬的隊友名字, 隊員才跳水, 攝影師的焦點放在僵硬的主角臉孔─ 一幅 救不到人的悲憫。人死了固然是慘事, 大家不想發生, 然而, 是否應該給予死者一分尊重, 當血液流遍藍色捲花 時, 主觀, 如實錄載影像, 匱乏感情的鏡頭找緊了記錄片的賣座保證, 儘管Zissou如何大叫, 亦挽回不了朋友的 性命, 記錄片的本義是達到了, 同歷二十七年的友情卻出賣了, 觀眾的反應冷淡, 他們看得太多同樣以售賣人類 遇難時的電影, 或者是把票房放在第一位的造作記錄片, 淚水流乾了, 同情心亦遭受滅絕, 身穿黑色禮服的高貴 人士, 儼如看守靈魂喪失的肉體, 看盡了電影感情的虛假, 默默的看另一部船長意欲重振聲威的[記錄]作品。

船長到情敵的基地偷取物資, 過程當然不會如實報導; 遭到海盜洗劫的尷尬當然不會記錄, 報航海日誌、功績、 好友遭難, 觀眾會喜歡的片段一一收錄, 露了餡的犯罪、船員間的不咬絃、家庭醜事提也別提, 觀眾看到的是修 飾了的影片, 記錄片本質已經失去了。

自認是船長以往風流而誕下的兒子Ned出現, 父子相認本來是喜事, 可是支金不靈, 要大費周章才能出海拍攝記 錄片, 令航行添了枝節, 另外女記者Jane的加入, 讓父子久別圓聚的情份生了波折。明知有妻室, Zissou還是對 Jane動了情根, 兒子同時愛上了她, 他和懷了五個月身孕的Jane做愛, Ned不可能令Jane孕育下一代, 投影了未 能在最愛的女人注入一顆誕下生命精子的父親身上, 是對父子不能把愛全心全意傾注生命精粹的無奈。

年青歲月總是輕狂, 壯年期的Zissou精神抖擻, 更不要說贅肉全無的身材, 在滿天雪寒的冰壁, 他像奧運跳水選 手, 從十數尺的天然白塔躍下, 不會考量危險, 求痛快的雪水洗禮是中年的擴闊膽識。年齡大了, 顧慮的事務多 了, 美酒美食加厚了腰部脂肪, 穿上貼身潛水衣時的贅肉抖動, 一種英雄遲暮, 嗅到了戀棧安逸的不復返老年必 經酸味。

電影裡的海洋生物, 不論是蟹、水母、海馬、美豹鯊, 都用了電腦色彩技術, 繪畫了色彩繽紛的條紋, 帶有卡通 意像, 攝影師記錄了這些不會在現世見到的水棲動物, 是真正見到的影像, 還是片子帶出幻彩生物的可能? 牠 們是船員把生命奉獻給未知盡頭發掘的神秘生物, 人對海洋的求知慾, 是把新奇有趣的生物呈現, 可以這樣理 解, 人已經幾近掏空了大自然的奧秘, 再沒有私隱可言。

船的構造以橫切面顯示, 內裡的設施, 隊員的行為舉止一覽無遺, 父子由下至上的爭吵, 打擾其他船員的作業, 船艙是社會的縮影: 和平寧靜, 是要大家互相包容, 容不下刮噪, 不如放下舊愛仇隙、三角戀愛、逝去的夫妻情, 同擠黃色潛水艇, 見證海底深處最偉大, 最神秘的大自然的壯麗生物, 人在自然界, 是不足為傲的生物, 臣服的 沒有刪剪添加捲片, 是回歸人性的修成正果。

猛人- Bill Murray標梅利、Owen Wilson奧雲韋遜、Cate Blanchett姬蒂白蘭芝

文: Patrick C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