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雙瘋》: 小丑恢復凡人 觀眾的反應就和戲中小丑女和獄友一樣 由愛生恨給予劣評

撰文： Kantorates | 發布日期： 2024年10月08日

小丑 ：雙瘋 Joker Folie À Deux

評分: 5/10
年份: 2024
片種: 歌舞
導演: Todd Phillips 杜德菲力斯
主演: Joaquin Phoenix 華堅馮力士、Lady Gaga、Brendan Gleeson 班頓基臣、Catherine Keener 嘉芙蓮堅娜、Zazie Beetz 莎絲比斯

《小丑：雙瘋》日前在香港上映，網上普遍聲音都是劣評居多，幾乎是一面倒地大彈。美國開畫票房不算太差，但口碑也是不好，例如在影評門戶網站Rotten Tomatoes，不論是專業影評或網民點評，平均新鮮度只有35%左右，以一部話題之作而言，算是非常糟糕。究竟這部續集電影為何出事?

《小丑：雙瘋》是2019年電影《小丑》的續集，台前幕後包括導演杜德菲力斯和男主角華堅馮力士，都是同一班底，另外更加碼獲樂壇天后Lady Gaga加盟，聲勢強勁。當年第一集在歐洲影展揚威，口碑載譽，華堅馮力士更勇奪奧斯卡影帝，因此續集未開拍已受到注目。或許也因為珠玉在前，期待編導延續上集風格的影迷，看到今集在拍攝取向上的大異其趣，不免感到有點措手不及，無法消化。

在談影片表現前，先分析一下為何口碑糟糕。選看這部電影的人，大概應有兩類，第一類就是上集的影迷。正如上述，這類型的觀眾，大概都會預期編導會沿用和上集一樣的劇情處理，進一步深化角色塑造，或者正如宣傳所言，把焦點放在小丑和新加入的小丑女的關係建立，但出乎觀眾意料，編導並無意重複上集的成功方程式，而是另辟蹊徑，開發全新風格，把正劇變成音樂劇，不免令上集影迷難以接受。第二類選看影片的，則多半是喜愛超級英雄電影的觀眾。這些人可能沒有看過上集，純粹就是當成一般DC或漫威的超級英雄片看，卻不知道看的原來是歌舞片，劣評自是難免。

說到音樂劇/歌舞片，我並非這類型電影的影迷，就算是四、五十年代的荷里活經典音樂類型電影，喜愛的也不多，所以即便覺得影片整體拍得不算太差，卻也並不特別享受。不過說起來，香港人早年其實頗為鍾情音樂類型電影，不論是粵劇還是粵語長片，經常都有唱戲或歌舞的情節，角色演下去往往突然唱歌，觀眾都能接受。其後邵氏也有投資這類型電影，更力邀日本名導如井上梅次來港拍戲。只是直至八十年代香港電影新浪潮興起，繼而迎來港產商業片的黃金時期，由女星主導轉為陽剛男性情誼為主，歌舞片才式微。直至後來雖偶有嘗試，例如陳可辛的《如果.愛》和杜琪峰的《華麗上班族》，但始終難獲主流觀眾追捧。

回到《小丑：雙瘋》本身，影片宣傳一直把焦點放在Lady Gaga身上，對於她在片中大開金口，是意料之內的事，這位樂壇天后也是很好地完成了歌唱任務，只是她和男主角的關係描寫，則比想象中單薄得多。或許觀眾都會錯意，也可能是被宣傳誤導，以為《小丑：雙瘋》片名的「雙瘋」，是指小丑和小丑女，但實際上卻原來是小丑和Arthur本人的內心掙扎，因此要看小丑和小丑女愛恨交纏的關係，定必會感到失望。另外，由於全片歌唱得太多，情節也是比較薄弱，人物刻劃很難如上集一樣深刻。

不過有一點編導倒是處理不俗。《小丑》第一集是講一個人的成魔之路，第二集則是恢復凡人，但正如戲中所示，小丑恢復成凡人，是沒有人想看，連小丑女也要離棄，他的獄友也無法接受而做出瘋狂的事，這樣的情況其實正好也反映現實，編導拍「小丑」但卻訴說小丑不想再當小丑，觀眾的反應自然就和戲中小丑女和獄友一樣，由愛生恨給予劣評。這樣的比喻，某程度也反映美國政情，政治領袖的魅力，是靠其身分和肩負的意識形態，如果沒有這身份的加持，便什麼也不是，因此這些政治領袖經常都要胡說八道，語不驚人誓不休，甚至走火入魔，因為如果不這樣做就會被選民離棄。

整體來說，《小丑：雙瘋》不是爛片，但編導作出的新嘗試，在商業市場角度而言，顯然是不成功的。不過我也不相信有傳言說他是不想拍續集而擺爛，這個世界沒有迫良為娼，如果他不想拍，很多人會願意接手，我也不信當初開拍第一集前，電影公司已要跟他簽約一拍多部。再者，如果傳聞是真，編導拿人家錢卻擺爛，作為職業導演是非常可恥，等於說上集成功就是導演功勞，現在不成功便說是刻意擺爛，無論如何都是非常要不得，令人對其人格大為質疑。要替他辯護的影迷，最好不要用這種「愛你等於害你」的藉口了。

文: Kantora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