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monic

Demonic

評分: 6/10
年份: 2015
片種: 恐怖
導演: Will Canon
演員: Maria Bello、Frank Grillo、Dustin Milligan

恐怖電影一直深受許多觀眾的喜好,驚異的想像力所發展的電影劇情及特殊效果引導著觀眾進 入一個無法預知的世界,並在體驗這異色世界觀架構下,充分感受膽顫心驚及冷汗直流的驚嚇快 感,擺脫掉外部世界所帶來的生活壓力,常常是現代恐怖電影之所存在的原因之一。

前幾年恐怖片似乎有式微的情況,從日本的J-HORROR系列到美國好萊屋西式鬼片,再到泰國的民 俗恐怖電影似乎都走向同樣的結果。就其電影手法及內容形式,就像觀看恐怖電影生命週期般起起 伏伏。從摸索到成長,至成熟變衰弱的每個過程,也許這就是恐怖電影的一個必然結果。恐怖電影 往往具備了一個神秘化的視野、信仰、崇拜,禁忌所延伸出來的不明確及難以判斷的各種元素,輔 以人類本身即有的思考及好奇心,兩者互相對應下的行為懲罰或者因果循環論。

近幾年再度帶起恐怖片熱潮的導演溫子仁所兼製的《叫魂》亦是在這樣的模式下所生產的電影。 探究恐怖電影之所以存在的原因,除了前列提到的,筆者也深信另一項原因是出於恐怖電影反映 出當代社會大眾潛意識裡的存在恐懼,每個年代各有不同的社會意識,相對反映出來的恐懼結構也不一樣。

《叫魂》掛著溫子仁的招牌來行銷,但電影本身算不上佳作,除了劇情的可預測性外,其驚嚇效果設 計也同樣不算新穎,電影雖表現得不過不失,但亦沒有突破恐怖電影的固定陳舊公式。

筆者提出這些個人看法,並非是要苛責「叫魂」的守舊老套,相反的,更要深層指出恐怖電影之所以是類 型電影的例外且深具侷限性的創作客觀現實。隨著越來越講求科學解釋性的年代,受此影響的人們的 思維常常對於每件事情的見解往往是依靠證據、數據分析、實際數字來詮釋其之所以發生的原因。理 性在其中發揮很重要的作用,但恐怖電影常需要的想像力以及非理性的感受會因為理性的牽制,導致 劇中的驚嚇元素往往對於現代人習慣來說已不是那樣內化於心中的禁忌信仰產生任何契合,更多的是 矛盾衝突。加上透過每場觀看恐怖電影所產生的學習力,觀眾也將越來越熟悉類型的電影語言;恐怖 電影壽命短,且讓人難以再次抽出來觀看的原因(研究則是例外),就是劇情及效果容易被預期的。而 科學的去神祕化,也讓更多所謂的靈體、怪物具體表現為人們已可掌控宰制的商品,不是那樣無法掌 握的神秘體(譬如Q版的公仔或者玩偶),都是影響恐怖電影之所以生命週期短且不易延續的原因。

但有趣的是,恐怖電影同時又可以反映時代對存在質疑的意識,人們對於生活的恐懼投射,在如此交 互作用下,恐怖電影從早期的具體形象(如西洋的科學怪人、狼人、吸血鬼;東方的長髮白衣怨女、木 偶的怨靈),漸漸發展到物質發展的心靈空虛,人與人交際的缺乏以及無法再認識,以及科技反撲的 危機感(西洋的《驚聲尖叫》系列、《恐怖蠟像館》;東方則像日本《七夜怪談》的錄影帶、《鬼來電》的手機,泰國 《鬼影》的人與人之間的因果及韓國的《薔花紅蓮》家族倫理悲劇)。

當然電影並不是單向的發展,更多的是各種元素都參雜在其中,只要導演調控的好,恐怖電影也可以 是部好作品。溫子仁就是玩弄恐怖電影於古典與現代交融的箇中好手。再重回古典電影的表現手法 外,亦可傳達人們生活以及相處可能出現的危機(《奪魂鋸》、《陰兒房》、《厲陰宅》都屬此類),我們也可舉 出將古典元素巧妙融合在當代恐怖電影製作出好戲的導演Guillermo del Toro所拍攝的《羊男的 迷宮》、《腥紅山莊》也是如此。

走筆至此,洋洋灑灑的寫一篇,除了重新思考恐怖電影存在的可能因素外,也對於《叫魂》所表露出的 恐怖電影的局限性又同時兼具反映時代意識的功能做一番思考。就好譬如劇中的攝影科技器材,往 往就是傳達恐怖及衝突的工具,人們無力掌控更無法控制這樣的科技發展的後果。對於運用好奇心挑 戰傳統規定的學生們,將會儀式性的受到懲罰,其中遊戲規則「只要其他人都死,我則可活下來」活生 生體現著年輕人面對未來生活競爭必不可免的心理狀態已及現實問題,而如果試圖要用勇氣以及力 量去推翻這樣體制跟結構,則會遭受到禁忌嚴厲的處罰。

《叫魂》大概就是類型中公式化的一個例子,而這樣的例子如何被解構,如何從這樣的結構中為恐怖電 影找出試圖可能的再突破,一直是筆者期待的各方電影創作者的努力不懈的未來。

猛人- 溫子仁

文: 郭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