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erfly

蝴蝶
Butterfly
評分: 8/10
年份: 2004
片種: 愛情
導演: 麥婉欣
演員: 何超儀、 田原、 葛民輝、 陳逸寧、 蔣祖曼、 曾江、 車婉婉

《蝴蝶》:拋夫棄女,只為那個破蛹成蝶的夢

淚珠;蘭指彈散,墜落滿地。清脆而零散的憂傷。
當夜色沉沉的陰霾終被晨曦的光亮所驅逐;我們,是否能夠徹底地忘卻舊時光裡那夥黯淡的哀傷
--年少的輕狂、青蔥歲月裡的憂愁、落寞的愛情故事,以及糜糜驀驀的一切。
縱然;只是激情一場。
--題記。火神紀。

我知道,在官方的語言系統裡為何給這部電影打上"禁片"的標籤;但是,不能說。我同樣知道,廣電 總局對這部電影為何持一種如此堅決的態度;但是,同樣不能說。類似的話似乎已經說過太多太多; 也許,更是懶得說。我終究堅信,這部電影最終將被解禁;但是,也許還得等上十幾二十個年頭。

歷史遺留給我們一個挺無奈的現實問題;我們所能做的,也許只有等待。我所祈盼的是,下一代或者下 下一代的觀影者,也許不再會如同我們如此尷尬而無能為力。總有一天,我們的民族總會正視那段曾經 過往的歷史,我們的文藝工作者總將會有更自由的天地,而像我這樣癡迷於電影以及書寫的人們,將會 有更多的安慰以及更平靜的思索。

或許,這也並不只是歷史問題;至少,我是這樣的一種感知--我也許已經過了那個一味偏激年少輕狂的 年齡,所以我不再那麼一味地指責廣電總局。現實擺在我們面前,我們是否能夠接受現實是一說;而我 們不管是否接受,這就是現實,這是另一說。憤世嫉俗其實並不是什麼好習慣,所以不再指責,我們也 許更應該去關注的是電影本身。

這部電影本身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呢。假如,我們將它從那個轟轟烈烈的歷史背景裡剝離出來;我們會發 現,它所發生的那個故事,並不一定非得定格在電影裡所設定的那個時代。這就是電影的問題了。它講 述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它所講述的故事是如何發生以及發展;拋開了它所設定的時代背景,一切似乎都 將依舊,卻為何非得去限定在那樣的一個大背景裡呢。在我看來,這部電影的時代背景成了形同虛設的 雞肋,舍而無害卻為何不捨棄了呢。

當然,你可以說--關於那個時代的回憶是如同鉻印一般地刻在了整整一代甚至幾代香港人的記憶裡;所 以,我們如何能去苛刻呢。可是,我們也許也應該去想想,一個擅長於講故事的人,他是否會那麼直白 地把故事的一切都還原到其最初的模樣呢--隱喻的手法和反諷的態度是可以把一個故事講得更好的。

當然,你還可以說--香港電影的製作是不把內地的電影體制和官方態度考慮在內的;所以,他們可以肆 無忌憚地講他們想講的故事。但是,是否真的是這樣呢。九七之前的香港電影已經頗重視內地這個龐大 的電影市場了,何況是九七之後呢。近年來我們所看到的香港電影,幾乎百分之九十都著重地瞄準著內 地的電影市場;但這是情理之中的,作為亞洲四小龍的龍頭老大,香港對於商業市場的反應向來以敏 銳著稱,怎麼可能完全棄內地這個龐大市場而不顧呢。

我不可能會認同這部電影如此無力而蒼白的推脫之辭;它本身其實明白所有的一切,但是它卻依舊如故。 我會指責它在講述故事時的那種直白與乏力,但我認同它在藝術方面這種自我的堅持。不管它是出於一 個什麼樣的原因,它保留了它的歷史背景,這就意味著它自願地放棄了它在內地市場上近期可能獲利的 全部企盼。它堅持了在自我上的純粹,這是非常需要勇氣的。

至少,它讓我看到了香港電影的希望--香港電影的黃金時代已經遠遠地逝去了,但香港電影產業其實從 來都不缺乏好的劇本、導演、演員、資金和宣傳;它之所以如昨日黃花逝去,是因為這缺少了這樣一種 最根本的純粹,這樣一種在藝術上的堅持和信念。越來越急功近利捨本逐末的浮躁才是香港電影日益勢微 的根本原因。

而這部電影,它在積極意義上告訴我們:還有這樣的一群電影人,他們在喧囂的世界裡沉靜地思索,他 們拼盡了所有一切而堅守在他們所理解電影藝術的那片最後的淨土裡,摒氣靜心、蛻盡浮華地一直堅守。 對我一樣癡迷於香港電影又生長在內地的狂熱影迷而言,這一點意義非凡;因為我們不至於徹底地失望 與悲傷,甚至絕望。我們總說,那個黃金時代已經遠遠逝去;我們總說,香港電影已死--這部電影給我 們呈現出了一個死而不僵的希望。

至於你是如何看待這部電影製作方對於它的時代背景設置的抉擇呢,見仁見智吧。總而言之,在我的角 度看,它多少有點妄圖偉大的嫌疑。雖說,放棄一個龐大的電影市場,遠離主流電影的商業運作,這都 是非常需要勇氣的;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這決定了它狹隘的受眾群體,流失了大量的潛在觀眾,對於一 部電影來說,它具有了一定的局限性。

一枝獨秀、遠離浮華也許是值得鼓勵的;但是孤芳自賞難免就會有些曲高和寡的無奈了。其實,它可以 選擇一種更隱晦的電影手法,更暗斂的隱喻會讓它在藝術的造詣上更上一層;同時,又可以很好地解決 這個抉擇背後的矛盾而實現雙贏。為什麼不呢,棄而不用一個更好的講敘方式,多少有點不夠明智,甚 至愚蠢。

妄圖偉大。是的;如果沒能找到非得把時代背景設置在當時的更好原因,它只是一度的虛妄。投映在某 個時代裡,企圖以點及面;可是,這本身就不是一個能夠以點及面的故事,不是妄圖偉大是什麼。

現在說這些也許有點馬後炮的多餘了。但是,如何把握尺度,以及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來敘述一個位於社 會邊緣的故事,這是一個非常值得電影創作方深思的問題。有一個限制住手腳的框架,這是個問題;如 何在這個體制內最大限度地描繪自己想傳達給觀眾的那些場景和場景裡的人物事件,這是更高層次上的 藝術形式。

一個好的故事,需要一個更好的講述者。畢竟,我們都生存在某個體制之內;所以,為何我們不想辦法 生存得更好呢。我們從來都不缺乏好的故事藍本和好的素材,問題是,我們如何來表述這一切呢。

我指責這部電影妄圖偉大,因為我覺得,將它從它的時代背景裡給剝離出來之後,絲毫不會影響到它想 要表述的一切。而我所以這麼說的根據,在於我對這部電影在定位上的判斷。

它首先是一部講人性蛻變的電影,然後才是一部關於情感的電影,最後才是一部關於女同性戀的情感電 影。或者,這樣的大時代背景能賦予它在電影語言上更強有力的說辭,可是如果我們能夠還本溯源到本 質上去的話,關於人性的蛻變過程,關於情感的發展,時代背景對於情節的發展並沒有起到多少推波助瀾 的作用。

人性蛻變、性取向、情感的抉擇,所有的這一切,在其它的時代背景裡,它依舊還會發生。可以說,女同 的選材也許是無法避免的,所以,它是必要的;而時代背景的設置卻不是這樣。讓主角的情感發展最後引 發到人性的蛻變,跟那個時代扯不上多少關係。選擇一個敏感的話題,是否還必須放置到那個敏感的時代裡去呢。

電影想要告訴我們的是什麼,把它從它的時代背景裡拿出來之後,它的一切都還將成立,絲毫不會削弱 它的完整性、說服力以及圓滿,這就足以說明一切了。假如,這個時代背景僅僅只是一個時代背景,那 沒問題;但是,正是因為這個時代背景讓它成了一部禁片,而這個時代背景卻並不是必要的,那麼,這 就有問題了。

如何來看這部電影,我想既是如此,拋開它的時代背景去看它的本質,也許能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這部 電影。人性蛻變的過程,應該是這部電影所要傳達給我們的本質觀點;這從電影的命名就可以看出來。 電影改編自陳雪的小說《蝴蝶的記號》(The Mark of Butterfly),由導演麥婉欣執筆編劇,並最終定 名為《蝴蝶》(Butterfly)--蝴蝶的意象告訴我們什麼呢。

首先就是蛻變。所有的人都知道,蝴蝶的一生所經歷過的每一個過程都是一次蛻變,還有什麼東西能 比蝴蝶這樣一個意象更具備蛻變的意象指向呢。從卵到蟲,從蟲到蛹,再到破蛹而出變成色彩豔麗斑 斕的蝴蝶;每一次都是質的蛻變,每一次都將被重新定義。

每一隻讓我們驚豔的蝴蝶都必須經歷過漫長而痛苦的過程才能最終蛻變成形,從撕開卵殼爬出世界,再 到撕開自己的蟲皮掙破堅硬的外蛹伸出自己稚嫩的翅膀,最後再翩翩飛舞在陽光下,每一個過程都是充滿 了痛苦和掙扎的,甚至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道;然而,如果沒有經歷過每一個過程,蝴蝶是無法長成的。

蝴蝶的另一個意象指向是夢,或者說是夢想。莊子的那個關於《莊周夢蝶》的記錄在幾千年之後的今天依 舊讓我們心動,不知莊周夢蝶或蝶夢莊周的疑惑同樣讓我們困惑。但是正如錢文忠教授所說的,這個夢是 對於生死最豁達的詮釋,這個夢是對那種自由自在生活狀態的嚮往。對於這部電影裡的人們來說,隨心所 欲自由自在地在自己人生的舞臺上輕舞飛揚,何嘗不是一個可望卻不可企及的遙遙夢想。

這樣的一個命題就給了這部電影在其真實意蘊上的雙重含義--蛻變與夢想。這是這部電影最根本的實質 意義,如果沒有這兩層形而上學的思考,這部電影僅僅只是一部空泛無味的意淫作品。而它所涉及的這 個雙層含義的命題,最終是通過何超儀和陳逸寧共同締造的那個充滿了掙扎和矛盾卻最終得到了救贖的 角色--蝶。

性取向;這是個頗難啟齒的問題。上帝造人,說人體是最接近于他的完美個體;而既可稱完美,那麼個 體之間的相互欣賞也許就不會顯得那麼難以理解了。對於美的定義,在美學上是否又能強行地將人體分 成男女二種呢;如果都可稱完美,性別不過只是那種主觀定義上沒有意義的個人標籤罷了。

對完美的欣賞,進而追逐,這本身就沒什麼值得我們去大驚小怪;而這樣的情感慢慢地就衍生出了愛情, 任何東西只要牽涉到愛情,大都會變得純潔美好起來。而同性之間的愛情,是否又能被世人所接受呢; 有人說,愛情是可以超越年齡、膚色、種族、國界以及任何橫亙在愛人之間的鴻溝,那麼超越了性別似 乎也在情理之中的遲早之事。如果我們從這樣的角度來解讀同性之愛,我們就會發現所有的一切其實都 是那麼容易讓人接受的,純潔而美好的,並不讓人尷尬的。

在這部電影裡對於情感的描繪,它最濃墨重彩的並不是愛情,而是在同性之愛的基礎上所衍生出來的對 性取向方面搖擺不定的主觀選擇;這種主觀的選擇又暗藏了人性的蛻變和夢想的養成。它是通過女主角 蝶這個角色不算漫長的人生經歷展向給我們的。

年少的蝶對於情欲還是懵懂不明的時代裡,蔣祖曼所飾演的少年真真開啟了蝶心中同性之愛的情欲之門; 蝶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性取向方面與常人的不同,然後迫於社會壓力、父親的拳打腳踢以及母親的淚水攻 勢,加上真真不夠堅定的信念,最終她選擇了逃避;直到她遇上了田原所飾演的角色小葉,她心中對於 同性之愛的欲望才又一次被喚醒,可是這時候的她已經為人妻為人母了……她是否能夠正視自己的這種 同性之愛的性取向,接受她並且與她之前自欺欺人的妥協徹底告別呢;這其中是非常需要勇氣的。

電影運用了大量的閃回鏡頭身我們展示了蝶在她的人生兩個重要階段裡的兩段同性之愛。在學生時代裡, 和真真相愛並且同居,過著幸福而快樂的小日子,直到母親發現了她的隱密情事,這段本已岌岌可危的 愛情才被徹底地被掐死在繈褓之中;在為人妻為人母的時代裡,和小葉邂逅,雖曾掙扎猶豫,但是最終 還是被勇於追求幸福的少女小葉說服而選擇了面對與坦然受之。

整個過程充滿了蛻變的象徵意象,同性之愛之於蝶--在和真真相愛之前,是尚少發育的卵;和真真的同 居時代,是萌芽狀態下的幼蟲;在和葛民輝飾演的角色阿明結婚產女的時代,是自我封閉躲在黑暗中的 蛹;而電影開始的時候,從與小葉認識之後所有一切的掙扎以及搖擺不定,具是最後破蛹而出化繭成蝶 的成熟時期。

這是蝶整個人生裡最重要的幾個轉捩點,也是最具有蛻變意象的象徵意義--如果說,電影結束的時候 她們那種幸福的愛情生活場景是飛舞于人生舞臺的豔麗蝴蝶,那麼電影開始於蛹破之前的最後黑暗,而 電影所展示給我們的則是破蛹而出那種痛苦又充滿矛盾的漫長過程。

蛻變的過程被帶進這部電影裡的時候,這部電影就不僅僅只是具備了同性電影的狹義意義,它有了一種 更廣義的現實意義:它被引申到了人生的任何一個方面和任何一個角落裡,這是這部電影最精美的地方。

23歲的真真,在她的人生裡本來應該是最意氣風發的時代裡選擇了出家修行,這本身就賦予了這部電 影對於現實世界最無奈的控拆--與約定俗成的世俗觀念裡對於愛情定義格格不入的同性之愛二者之間 的爭鬥,最終是世俗世界的觀念佔據了上風,追逐心愛真實欲望的夢想終究被徹底打敗。真真是為了 她所渴望的一切做過爭鬥的,可是最後她的爭鬥依舊以失敗而告終;是天公不作美,或者只是自己不 夠堅強?

不管最後的答案是什麼,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她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告訴這個世俗的世界,她以這樣 的一種方式來規避自己心裡狂熱的渴望,她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報復那個已經破碎了的夢想,她以一種 最消積的方式做最積極的爭鬥。

當一次反抗最終以一個黯淡的姿態謝幕,真真這個角色雖然總在彰顯著強硬和堅定,可是和小葉比起來, 她依舊顯得有些懦弱了。真真的出家所宣告的,是她所有爭鬥均以失敗而告終;或者說,她在以一種最 極端的方式消極而無奈地妥協了。

相對而言,小葉也許是這部電影裡最動人也最勇敢的女子了。她堅強、勇敢、堅持不懈、美麗而動人。 她對蝶說:從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想親你;她寫信告訴蝶:我做了一個夢;她說:我的夢想是找一個 女孩以及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她的每一個夢最終似乎都被她實現了,她總在積極地爭取,以及堅守 著自己所渴望的一切,以及從不妥協。

也許正是因為她的堅持,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所渴望的,還以她為自己渴望得到的那一切而付出了應有的 努力,她所以造就了這個角色的圓滿。

小葉也曾對蝶說:我會永遠等你。沒有人知道她為何有這樣的勇氣與自信,她最終能把蝶等到;可是正 是這樣一種對愛情的堅定信念以及對愛人堅韌不移的信任,她和蝶的愛情才有了修成正果的企盼。

蔣祖曼與陳逸寧的愛情故事,讓我想起了另一部電影,關錦鵬執演的那部《藍宇》;這是一段分分合合 磕磕絆絆的同性愛情故事。而田原與何超儀的愛情故事,讓我想起了又一部電影,張元執導改編自王小 波同名小說的《東宮西宮》;一段對於性取向搖擺不定的蛻變歷程。

當然,這部電影裡的角色要比那兩部電影裡的角色幸運得多。

從蔣祖曼到車婉婉,從陳逸甯到何超儀;一個女人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時光可供蹉跎。蔣祖曼與陳逸寧的 愛情悲劇,田原與何超儀的幸福結局;一個女人所要的一切,也許僅僅只是一句最簡單的承諾以及一個 最基本的信任。

車婉婉長伴青燈前,敲打著木魚追逐一份安靜而簡單的幸福,我們或許會偶有祝願,但是這依舊讓我們 滿懷悲涼。卻是田原的勇敢和堅定,告訴了我們幸福最後歸宿的所在。

蔣祖曼、陳逸甯、車婉婉、何超儀和田原,五個演員給我們演繹了兩場同樣感人的同性愛情。蔣祖曼 和陳逸寧所詮釋的那個少女時代裡真真和蝶的純米;也許在田原與何超儀所詮釋的另一個時代裡的小 葉和蝶的愛情裡已經再遍尋不著,但是它所彰顯出來平靜致遠的淡淡幸福卻足以說明一切;青燈木魚 裡孤寂空靈的車婉婉說,她找到了她想要的平靜--所有的這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美,縱然小有哀怨。

小葉這個角色也許是這部電影裡最成功的一個角色,這要歸功於這個角色本身所具備的人格魅力;真真這 個角色或許也還算飽滿,雖說她的人生轉折看起來頗有點生硬突兀,雖說導演在電影的最後還特意給她 的這個轉折努力地尋求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這樣的一個解釋看起來似乎缺乏強辯的說服力;而作為第一 人稱的蝶,則多少有些薄弱。

或許也不算是薄弱,她在她的每一個轉捩點上所表現出來的,似乎都是一種非主觀的選擇;從理性的角 度上來看,她的每一個轉變其實都合乎情理並且也不須耗費太多的周折,而正是因為這種合理性的轉變, 這種不著痕跡的劇情編排,讓人不能不嘆服麥婉欣講故事的高超技藝、對人物形象把握的嫺熟技巧,以 及對劇情編排的整體駕馭能力。

蝶最後選擇了拋夫棄女,只是,看電影的人們也許都不會去責怪她。每一個人都有追逐自己所渴望的那 種幸福的權力,也許站在世俗的角度我們會同情她那無辜的丈夫,可是站在一種人道主義的角度去看待 蝶,我們又能責備她什麼呢。

破蛹,才能成蝶;然後才有了豔麗多姿的飛舞的夢。而當這個夢終於被實現了的時候,我們才明白,躲在 暗處裡做一個有關於色彩斑斕的夢,是多麼難能可貴。

電影,是好電影。也許,有人從這部電影裡看到了濃厚的政治隱喻;可是,拋開這個所謂的隱喻不說, 我們也許更應該關注的是這部電影對於人性蛻變的描繪,對於夢想追逐的鼓動以及對於堅定自我的可貴。 而所謂的同性之愛,也許是這部電影最淺顯世俗的一個最沒有用的簽標;它只是一個表現主題的手段, 而非根本。

猛人- 麥婉欣、何超儀、田原

文: 火神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