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愛
Perhaps Love
評分: 8/10
年份: 2005
片種: 歌舞
導演: 陳可辛
演員: 金城武、 周迅、 張學友、 池珍熙﹑ 曾志偉

聖誕檔期已經結束﹐ 根據資料顯示﹐ 《 如果． 愛》在 眾華語片中脫穎而出﹐ 票房領導群雄。 從影片在編﹑ 導﹑ 演﹑ 製作等各方面都有優質的表現來看﹐ 這個結果也頗 為合理。

正如網站上幾位影評人皆有提過﹐嚴格來說﹐《 如果． 愛》其實不能算作一部正式的歌舞片(Musical) 。 片中 雖有不少歌舞場面﹐但全部都只是戲中戲的表演﹐ 而 其他的歌唱部份﹐ 頂多只不過像music video 一般以唯 美的畫面配合歌曲的播放﹐ 怎樣看也難以和純粹的歌 舞片扯上邊。 所以﹐ 影片若以歌舞片作宣傳﹐ 其實有 點不盡不實。 不過﹐ 正如上述﹐ 撇除類型的歸類﹐ 影 片在各方面都有上乘表現﹐ 無論怎樣看也是一部合格有 餘的佳作﹐ 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而作為觀眾﹐ 能夠 看到一部好片﹐ 看來已經足夠﹐ 也不用特別深究其類 型期望的錯置。

影片的故事結構很複雜﹐ 主要有三條敘事線﹐ 一是現 在式﹐ 即是孫納(周迅) ﹑ 林見東(金城武) 和聶文(張學 友) 的三角戀﹔ 二是戲中戲﹐ 即三人正在合演的一部 電影﹔ 三是過去式﹐ 講述了孫納和林見東十年前的邂 逅和熱戀經過。 三支線在片中連環穿插﹐ 時而現在﹑ 時而過去﹑ 時而演戲﹐ 可謂錯綜複雜﹐ 纏綿難解。 這 樣的故事﹐ 如果落在新手的導演手上﹐ 肯定「 七國 咁 亂」﹐ 不知所云﹐ 幸好影片的導演是經驗豐富的陳可 辛。 面對著這麼豐富但凌亂的素材﹐ 陳可辛令人佩服的 地方﹐ 是仍然能夠以一貫的冷靜和感性﹐ 有條不紊地去 蕪存菁﹐ 把三條脈絡處理得井井有條﹐ 相得亦章﹐ 讓三 段戲都能夠散發出最動人的情感力量。 要數今年的最 佳導演﹐ 除了《 黑社會》的杜琪峰足以抗衡外﹐ 在《 如 果． 愛》中氣魄逼人﹐ 成功證明了自己擁有駕馭大片 能力的陳可辛﹐ 應是不二之選。

影片的敘事多變而清晰﹐ 人物刻劃保持了陳可辛愛情 電影一貫的細膩﹐ 三個主要角色都展現出層次﹐ 當中 以周迅的角色描寫最豐富。雖然我始終比較喜歡 《 三 更之回家》內那一種簡單而直接﹑ 情深而緣淺 的愛情 遺憾﹐ 但不能否認﹐ 陳導在此片也成功地展示出另一 種的愛情魅力。 在技術層面方面﹐ 影片的表現也值得 一讚。 不論是攝影﹑ 配樂﹑ 美術﹑ 服裝﹑ 化妝等都一 絲不苟﹐ 是一次成績卓越的技術性示範。

雖然影片在各方面都表現出色﹐ 但對於其參加奧斯卡 落敗而回﹐ 我倒不會覺得奇怪。 和嚴重失衡的《 無極》 相比﹐ 無疑《 如果． 愛》在各方面都優勝很多﹐ 不過 兩片其實犯了一個類似的毛病﹐ 就是沒能展現出地道 特色。 儘管《 英雄》和《 十面埋伏》並非什麼超群絕 倫的佳作﹐ 但影片總算保留了一種中國特色﹐ 其表達 的信息也是從一個中國文化的思維出發(不管那套思維是正面 或是負面的) ﹐ 所以容易獲得奧斯卡評審的賞識。 相對 而言﹐《 無極》和《 如果． 愛》 便太過國際化了。 正如我在談《 無極》的文章所言﹐ 該 片的 故事﹐ 就算放到其他地方﹐ 由其他國家的導演去 拍﹐ 看來也不會有什麼分別。 同樣地﹐ 《 如果． 愛》 的愛情故事﹐ 也是比較universal 的﹐ 可以在香港﹐ 也可 以在美國發生。 再者﹐《 如》 的歌舞﹑ 服裝﹑ 場景等﹐ 大部份都充滿了歐美味道﹐ 歌曲的編排也盡是西方風格﹐ 在奧斯卡的評審眼中﹐ 整部電影無疑只能算是一次模仿百 老匯式歌舞劇的翻版﹐ 所以就算製作再精良﹐ 相信也很難 提起他們的興趣。 然而如此﹐ 我這樣說並非要批評此片﹐ 相反﹐ 我一向也認為像奧斯卡這種頒獎禮只是小圈子遊 戲﹐ 一部商業片的大前提應以取悅觀眾為先﹐ 所以影片不 能入圍奧斯卡﹐ 我不覺得是什麼憾事。 而且﹐ 從《 如》 的票房成績來看﹐ 可證陳可辛是沒有走錯路的。

周迅憑此片紛獲最佳女主角提名﹐ 更已在其中一個頒 獎禮中先拔頭籌﹐ 是實至名歸的。 她的眼睛充滿靈氣﹐ 眼神運用特別精準﹐ 細緻富說服力地把角色在十年之間的 變化表露無遺。 金城武演多情男子見慣見熟﹐ 稱職但不 突出。 張學友在三個主角中戲份最少﹐ 但形像頗為突出﹐ 演唱能力更是全片眾人之冠。 外援池珍熙不斷在片中 穿插﹐又歌又舞﹐ 總算落力。

2005 年的香港影壇出產量比以往都少﹐ 可是富水準的佳 作卻不缺乏﹐ 市場上仍有不少有心有力的電影人努力地拍 電影﹐ 陳可辛的《 如果． 愛》便是一例。 雖然這談不上 是陳可辛的最佳作品﹐ 但放眼2005 影壇﹐ 卻肯定是年度最 好的五部港片之一。

猛人- 周迅、 張學友

文: Kantora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