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年03 月16 日
電影人拍電影人的故事 by Kantorates
暴‧ 怒‧ 狂 by 火神紀
《 驚慄大師希治閣 》 這部曾被視為奧斯卡主要大獎競逐者的電影﹐ 在各大頒獎禮都遭遇冷 待﹐ 是希治閣的陰魂作崇嗎(雖知他本人曾多次獲奧斯卡提名但終其一生始終未能贏得一尊最 佳導演獎的小金人) ? 還是電影題材的吸引力有限?
說到以電影人的拍片故事為題材的電影﹐ 當以西方荷李活較熱衷﹐ 太久遠的不提﹐ 就是九十年 代的 《 艾活傳 》 ﹐ 便特別教人難忘。 今年同和 《 驚 》 角逐奧斯卡的 《 Argo 》 雖然嚴格來 說不是真正的電影人紀錄﹐ 但在某程度上也展示了電影夢工場的點滴。
香港影壇向來少拍電影人拍戲的故事(指參照真實人物為藍本而非虛構創作) ﹐ 近三十年成績最 好的﹐ 可能是九十年代關錦鵬的 《 阮玲玉 》 。 這部穿插虛構戲劇和紀錄訪問的另類劇情片﹐ 大拍三十年代舊上海電影工業的運作情況﹐ 女主角張曼玉藉精湛演出登上柏林影后寶座﹐ 從此 蜚聲國際。 不過說到底﹐ 該片只是在拍中國上世紀的電影史﹐ 和香港電影界沒太直接關係。 相對來說﹐ 另一部同在九十年代推出的電影 《 色情男女 》 ﹐ 雖沒指名道姓的真實人物﹐ 但卻 更能忠實地反映了某些曾拍攝三級片的香港電影人的創作心態和矛盾情感。
說到香港電影﹐ 其實很多電影的製作過程本身已經很戲劇化﹐ 由開拍到完成過程峰迴路轉﹐ 甚至可能比起電影劇情本身更有趣﹐ 值得拍成電影的故事不少。 例如年前陳德森的 《 十月圍 城 》 拍攝一波三折﹐ 製作也是幾度停產﹐ 戲劇性十足﹐ 便值得一寫。 事實上﹐ 該片的製作過程 的確曾被拍成同名紀錄片﹐ 並在香港國際電影節放映﹐ 不過並未受到大幅度的注視。 其他如王 家衛﹑ 杜琪峰等大導演的拍電影故事﹐ 也不無看頭。 好像王家衛每片一拍多年﹐ 把菲林當作排 戲工具的拍電影模式﹐ 在世界影壇便獨步天下 ﹐ 若真能拍成劇情片描寫﹐ 定必讓荷李活等西方 電影人看得目瞪口呆﹔ 而杜琪峰那種沒有劇本的飛紙仔拍攝方法﹐ 在主流影界也是匪夷所思的 事﹐ 即使不是要拍劇情片﹐ 單是作為香港電影文化的紀錄﹐ 也值得著書立說一番﹐ 好讓世人了 解這個看似手工化學但實際上卻能出產大量佳作的東方荷李活﹐ 壺廬中究竟賣的是什麼秘密藥方 ?
香港電影界要吸引年青人入行﹐ 最好是多讓他們了解拍電影究竟是什麼回事﹐ 況且﹐ 即使是針 對一般觀眾﹐ 如果他們能夠對電影製作過程有更實際和深刻的體會﹐ 看電影的時候相信也會放多 一點尊重﹐ 明白「 粒粒皆辛苦」 ﹐ 每個鏡頭都是經過製作人用心經營的道理。 所以說﹐ 若能拍一 些真實電影人傳記的電影﹐ 不管對影壇未來發展或觀眾來說﹐ 都是一件好事。
Kantorates
我覺得我被激怒了,被惡狠狠地傷害了;然後,被徹徹底底地激怒了。這兩天我總在說——做一個狂怒的暴徒,還是做一個 暴怒的狂徒;說的時候,我似乎感覺我多少還有些可選擇的餘地。然而,這可恥的生活,何時又曾經過我一個選擇的機會呢。
狂怒的暴徒與暴怒的狂徒,這二者到底有多少的區別呢。狂怒更怒呢,還是狂徒更狂呢;“徒”字本身似乎就不怎麼帶有褒 義,而當一個可以被稱之為“徒”的人,不管他是一個暴徒還是狂徒;他又陷入了一種可以被稱之為“怒”的情緒裏,不管 是狂怒還是暴怒——這樣的一個人鐵定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並且一定聲名狼籍。
好在,不管是狂怒的暴徒還是暴怒的狂徒,那似乎是內在的情感困境;外在的形體表像,我似乎顯得依舊挺正常的。在情緒 上,我渴望是一個狂徒,我渴望是一個暴徒;我渴望狂怒,我渴望暴怒。也許,我至少羡慕或者渴望這樣的一種狀態;那時 候我便不必再掩飾我的所有情感,我能把所有拿在手上的東西全部砸碎,我能把牆推倒,我能指著我極討厭的人破口大駡, 我能做所有我想做的事而不必再去想什麼後果。
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正常地生活,我始終覺得太拘束、太悲哀、太累、太無奈。像一個正常一樣吃飯睡覺,見一些我並不想 見的人,說一些我並不想說的話,做一些我並不想做的事,思考一些我根本不想去思考的問題……當一個人的生活狀態陷 入這種困境太久太久,我在想,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類似的情緒開始滋生。
並且,當你完成了所有你都並不想的所有事情之後;你犧牲所有一切之後所換來的,並不是原本應該屬於你的榮耀,你 放棄所有的一切所換來的都是別人的榮光,而這些榮光之下是所有的不理解與責備。
我一直覺得我多少還算是比較有涵養的人,可是當我遭遇了這一切之後,我抓狂地怒吼了。我突然徹底地理解了“若為 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我突然開始懷念起我曾經那段看似潦倒卻自由自在的生活狀態。
最近常讀佛經,佛經裏總告訴我說是因果,因為種下了前因,所有就有了現在的這個果報。只是,何謂因果——誰人種了 怎樣的前因所以有了現在誰人的果報;我又種了怎樣的前因所有才有了現在的這種果報。
我不信因果。我從來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或者說,我從來都是自己虔誠的信徒。在我狂妄的假想裏,我預見過屬於我 自己的輝煌,我最終將爬上最高的頂峰俯視眾生,然後我帶著一種悲憫的情感去寬恕他們、她們以及它們。至今,我依 舊深信不疑。
很多年前,我曾是征戰沙場的英雄,我騎著飛馳如電烏黑如漆的神駒,我揮舞著我的長槍和大刀,惡狠狠地於千軍萬 馬之中斬千餘首,然後我被背後的暗箭射殺,死于荒野;馬革未裹屍,良人未還,良人未還,哭盡留人淚。是英雄,所 以不會有一個平庸惡俗的結局;我愛Αρηδ,我是Αρηδ,我最終像所有不朽的英雄一樣轟然倒下。
稱我狂妄吧。
叫我狂徒吧。
我是張牙舞爪惡名昭彰的暴徒。
人生在世,如幻夢泡影;狂徒如何,暴徒又如何。
火神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