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年01 月01 日
碎碎念· 寫給我們被糜爛了的雜碎生活 by 火神紀
被傳媒「 逼走」 的藝人 by Kantorates
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寫字；
以至于我對著這空白壹片的屏幕時，
我其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火神紀·《迷思》
壹
持續的半假死狀態，壹直在持續。
某位網友安慰我說——連小羲兒也不能平撫麼。
我很無言；其實我壹直覺得：小羲兒也許是我近來這些黯淡生活裏僅有的那少許陽光。
貳
半夜淒雨，壹夜冬風。傳說是史上最強悍的寒流把所有的澄海人都包裹成了粽子。
我曾在家裏抱著羲兒打趣地對她說：妳是澄海粽子壹號，我是澄海粽子二號。
她似懂非懂；用她那雙被厚實衣服裹得無法合圍的雙手撓著我同樣被裹得密不透風的脖子。
我很歡快地笑，只是，她不知道她其實沒能像往常壹樣撓中我的要害。
三
天不邃人願的事情總會發生。比如昨晚，我給羲兒加了壹床的被子，可是她睡著了之後卻依舊手腳冰涼。
我對羲兒說——這是妳人生裏的第壹個嚴冬；不曾想居然冷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悍然。
別擔心寶貝；挺過了這個漫長的寒夜，妳就能挺過無數個不那麼漫長的暖冬。
話雖如此，我還是給她開了暖氣。直到我聽見她沈沈的呼魯聲響起，我才得安心睡去。
肆
小羲兒，妳的曾外婆情況不容樂觀。但是妳不必太擔心，吉人總自有天相。
從醫學上可以解釋為何大腿骨折會突然轉化成了心肺上的綜合迸發症；可是從情感上我卻依舊無法
接受——好生生的壹位慈愛老人，卻為何在壹家某級別的大型綜合醫院裏接受最高級別的護理時，
醫院竟然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並且至今沒有給出壹個真正意義上的解釋。
小羲兒，妳可明白，醫院的所謂官方說法其實不過只是在替它自己規避所有的責任。
所以——生不入官門，死不入醫院。這是家訓。
伍
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某位網友問我說——信佛？
我很無言；只是有些時候，尤其是心境不安的時候，《般若波羅密多心經》裏的某壹些段落總會不自覺地跳出來，提醒我——勿生嗔妄。
小羲兒，在接到妳曾外婆的病危通知書時，我壹直在心裏默念《心經》；而祂，確實帶給了我平靜。
陸
我突然間能感覺到，喊她外婆以及喊她奶奶，其實是有很大的區別。不管我們對于她的擔憂和深愛，是否壹樣深沈。
在那些喊她奶奶的人們眼裏，我跟他們始終是不壹樣的。我沒有發言權，更沒有任何可要求的權利。我始終在緘默，被
動地接受他們的所有安排和指揮。
除了我自己，其實沒有人記得，我曾是外婆親手給帶大的；我對外婆的情感，並不比他們任何壹個人顯得更卑微。可是
在這件事情上，我能做的似乎只有默然；我會記得去感恩，可是我還會記得我曾經看到過的那壹切，守望來日方長。
小羲兒，妳比我幸運。妳的母親沒有任何兄弟姐妹，所以不會有人來跟妳搶妳的外婆外公；當然，妳要明白妳會有更多的
責任，因為妳沒得推辭。
柒
逆來，而順受。這就是傳說中的所謂生活麼？
小羲兒，挺起妳圓乎乎的小屁股和水壹般柔軟的脊梁骨，我用我的老胳膊老腿老腰和已經下垂的老屁股陪著妳壹起迎上
前去。抽那臭生活壹記大大的響亮耳光吧。呵呵。
捌
肉體上的傷害，有些時候其實是可以減輕心靈上的苦痛的。
我聽說某位長輩在某天夜裏坐在他自家的客廳裏放聲痛哭縱聲嚎哭，從心裏最深處來想，其實我是挺羨慕他的。欲哭，而無淚；其實更叫人難熬。
小羲兒，我曾對妳的母親說——只要胸中充盈著壹腔的正氣，我們是可以外邪不侵的。
說真的，說那話的時候，我早被侵入到了五藏六腑；只是，欲言，而無語。
玖
我那張長達兩米的大班台，我曾想每天都趴在上面寫字的那張大班椅；上面堆滿了小羲兒的許多瓶瓶罐罐。
然而我卻能在那堆雜亂的無序裏，尋找到我僅有的壹點快樂。是的，現在妳也許無法理解，為人父是個挺妙不可言的蛻變過程。
壹零
我曾經用來寫詩的本子上現在記滿了無數五毛、壹元之類的繩頭細賬。
呵呵，我親愛的生活。
壹壹
我不大記得我已經多久不曾如此安安靜靜地坐著寫字了；我也不大記得我已經多久不曾那麼全神貫注地傾聽妳母親的每壹
句牢騷了；我甚至不大記得我已經多久不曾給妳好好地洗壹次澡了；我更無法記得妳曾經說過的每壹句咿咿呀呀的火星語了。
呵呵，我親愛的生活。
壹貳
有時候我會在想，也許我最終將死在壹個雜亂無章的房間裏，全身散發著難聞的腐肉味道，直到我的身體每壹個有機分子都被完全降解殆盡。
塵歸塵，土歸土。這其實是最美好的壹個願想。
壹三
妳的母親說——生活的路也許是自己走出來的；但卻有些不得不扮演的角色是無法掙脫的。比如子女，比如父母，比如夫妻……
我想告訴妳說——人生裏總會遇到壹些人，我們永遠也不想離開他們。比如父母，比如朋友，比如孩子……
當我們都完全徹底老去的時候，我們是否還會記得當天，我們第壹次睜開了雙眼，初晤了這個五彩賓紛的美麗世界。小羲兒，其實很多時候
我羨慕妳的純粹與無知；因為妳的人生裏正是因此而有了許多單純的快樂，也因此有了許多探索的勇敢。
與妳相比，我和妳的母親，其實都已經是麻而無趣的滄桑老人了。
壹肆
所謂的風花雪月——那似乎是壹場美好得遙不可及的夢境。
因為遙不可及，是否因此而顯得更美好。
壹伍
最近的很多時候，我很相信妳那豪邁的外公和善良的外婆。
可是，我卻為何沒有多少時間帶著妳和妳的母親壹起去樟林看望他們呢。
壹陸
假如心中真的有壹股浩然正氣長存，我們是否真的可以外邪不侵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我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壹柒
我突然發現，妳居然在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用假哭來吸引我們的注意了；我突然發現，在我咳嗽的日子裏，妳居然也會學著
半真半假地咳嗽……我想，妳長大了，壹定是個頂臭屁的小鈕兒。
我突然發現，“我突然發現……”這樣的句式居然可以常常用在妳的身上。是不是我對妳的關心不夠，還是我已經不再像以前
那樣每天都有很多靜靜的美好時光用以花在仔細端詳妳了呢。
壹捌
後知後覺，總比不知不覺更好壹些。
親愛的，我們都壹定要堅強。看著小羲兒壹天天長大，那是我們面對這雜碎生活的原動力。
壹玖
很久以前我曾經壹直在想像，假如離開了網絡，我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呢。而我每每得到的答案，都覺得可能我無法適應並且
不大可能發生。
到現在我還依舊能夠很清晰地記得，很多年前曾經有壹次突然停電，我那種手足失措的感覺。停電，其實並不重要；問題在于
停電之後，我的電腦沒辦法打開了，而我則上不了網了。
戒網，在那時候我壹直覺得那是壹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在今天，我又突然發現，家裏開著兩台二十四小時在線的電腦，單
位裏我的桌子上同樣開著壹台連著光纖的電腦，我甚至帶著壹個可以隨時隨地上網的手機；可是我卻沒有找到任何半絲點開任
何壹個網站的興致。
是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原來我竟可以完成得如此徹底。時至今日，我終究可以問心無愧地說——不上網，其實沒什麼影響。
我依舊還活著，不是麼。
貳零
每天我都曾見過許多的人，我會壹直跟他們說話。可是每天晚上回到家裏坐下來安暇地回憶起來，我卻記不起他們是誰，記不
起他們其實已經頗為熟悉的那些面孔，記不起我曾經和他們都談起過什麼。
對于我而言，他們似乎還不如昨夜的那場春夢來得更真實。我終于明白，其實我真正在意並且想記得的那壹大壹小的兩個面孔，
其實我真正會用心去聆聽的那壹大壹小的兩個聲音，在我每天晚上回到家裏的時候，妳們都已經沈沈睡去。
貳壹
我，快樂嗎？
貳貳
能除壹切苦，真實不虛嗎？
貳三
被窒息，原來是壹件極其痛苦的事。去了壹趟急診，回來的時候我臉色蒼白。
我想我所經曆的那個可怕的瞬間，是妳曾外婆某天某夜壹直在不停承受的苦痛。呼吸，果然是頭等大事。當我們還能大口大口吸
氣呼氣的時候，原來竟是如此的壹種幸福。
貳肆
最近，我開始在思考壹些關于“生與死”的終極問題了。只是，我終究只是六界裏不停被輪回的俗物與蠢物罷了。
“被”……不管被怎麼了，其實都是不那麼愉快的壹件事。
貳伍
我很積極地配合每壹位醫生為我開出的治療方案；妳的奶奶說，從來不曾見過她的這個不肖的兒子如此重視過自己的身子。
其實，自從我當了父親之後，我總能感覺到自己肩上沈甸甸的責任與義務。所以，我總必須先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然後，我才
有能力去照顧日漸長大的妳以及妳那日漸老去的祖輩。
貳陸
小羲兒，妳就要經曆妳人生裏的第壹場強力寒流強襲南方了。有人說，這將是壹場千年不遇的南方大雪。
這些年來，多少年不遇，N年壹遇這樣的字眼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所有的新聞媒體上……是他們越來越喜歡用誇張的形容詞來描繪他們
所要表達的壹切事物，還是我們這個地球上的生態環境已經越來越不適合我們地球人居住了呢。
妳的老姈說——這些年像這樣的極端天氣真是越來越常見了。我說——是臭氧層破了的那個洞造成的。
小羲兒，妳對所有這壹切都適應得很好了解千萬別像妳爹壹樣突然間就得感冒了。假如妳實在無法適應這個可怕地球上的可怕氣
候條件，別怕，我們打點好行裝，明天我們就壹家子壹起回火星去。呵呵。
貳柒
最近我開始在計劃，每天晚上下班回家，帶著大周義出去跑跑步。妳那資深的護士老姨今天告訴我說，戒了煙、多運動、少肉多
菜以及少鹽多湯……她說我們家，是有高血壓的家族遺傳史的，所以讓我要千萬注意。
家庭遺傳，聽起來很可怕。我突然明白，原來在二十八歲以前，我們是可以不用注意什麼而任意揮霍的——時間、生命、
青春、健康，甚至是食欲。二十八歲以後，則要開始注意許多問題。小羲兒，妳呢，還有二十八年可供妳揮霍；好好地享受妳美好
但還尚遙遠的青春吧。
貳捌
亞健康。這其實是個很讓人郁悶的問題。
貳玖
不是很困，就是頭很疼。看看手機上顯示的日期是2010-12-15，時間是淩晨的01:35；好吧，我遵醫囑，不熬夜早早地睡覺去。
三零
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火神紀
2011 年來臨﹐ 首先在此祝大家新年進步﹐ 在新的一年生活愉快﹐ 能夠看到更多好電影!
近日香港娛樂圈的新聞﹐ 都離不開音樂界。 頒獎禮播放安排的鬧劇固然上演得熱烘烘﹐ 歌 手側田決定暫別香港樂壇的消息﹐ 其實更為引起我輩讀者的興趣。
香港藝人北上發展本來不是什麼新聞﹐ 以本地電影界為例﹐ 幾乎已全軍北進﹐ 不到內地工 作才教人感到奇怪。 這個消息比較富新聞性的地方﹐ 是因為報載側田是被香港傳媒「 逼走」 (當然﹐ 被指逼走他的傳媒﹐ 在報道相關新聞時﹐ 還是不免多加奚落地謔稱他「 敗 走」香港 ) ﹐ 而他在記者會上說到離開的決定時﹐ 也戲劇性地熱淚凝眶﹐ 成功製造了一個受害人的可憐形象。
作為一個香港娛樂圈的門外漢﹐ 我感到好奇的是﹐ 傳媒是否真能「 逼走」一名藝人? 現今傳媒 的確良莠不齊﹐ 採訪風格和記者素質 也頗為參疵﹐ 不難理解為什麼藝人會對他們反感。 但事 出必有因﹐ 空穴不來風﹐是否一切過錯都在傳媒身上﹐ 是值得商榷。
記得早前看過 的港片《 得閒炒飯》中﹐ 有一場戲很可笑﹐ 但也很能反映不少港人的心態。 片中 張兆輝飾演的丈夫因毆打妻子被告﹐ 他向律師和盤托出案情時﹐ 三番四次的把打人的理由合理 化﹐ 一切的不對都變成妻子﹑ 其他人甚至是社會的錯﹐ 完全和自己無關﹐ 說時還一派理直氣壯﹑ 得勢不饒人的樣子。 觀眾看到這一場戲﹐ 可能會覺得很滑稽﹐ 但是細心回憶﹐ 不難發現﹐ 其實 身邊總有不少這類人的存在﹐ 總會把一切錯誤委過於人﹐ 總喜歡尋找藉口為自己的不恰當行為 開脫﹐ 而從來不會切切實實地檢討自己的問題。
我不是說側田就是上述的這種人﹐而作為旁觀者﹐ 我也不能分析﹐ 究竟在整個事件中﹐ 側田是否 真的被傳媒屈打成招﹐ 逼到死角﹐ 還是他自己言行和操守失誤﹐ 被人有機可乘的大造文章? 況且﹐ 據報他在記者會中也承認﹐ 出走原因只有兩成是因為傳媒﹐ 其他是為音樂和愛情。 但這樣高調 的宣布離開﹐ 不免讓人感到有點彆扭﹐ 而且明知傳媒也會為此大書一筆﹐ 整個過程便更像是一 次經過計算的商業行動﹐ 藉此為自己的出走設計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並借勢鞭撻傳媒。
隨著近年資訊日益發達﹐ 傳媒要 平白無事的「 煮死」一個藝人﹐ 已不如昨日容易。 藝人若遭遇造 謠醜化﹐ 很容易便可透過自家的網誌﹑ 微博或網站等作出澄清﹐ 頭腦精明者甚至可以善加利用互 聯網的特性發動反擊﹐一舉收復失地。 除非其人真有失德行徑﹐ 例如像近日捲入桃色醜聞的一位 本地年青政治人物﹐或者是故意要製造新聞增加人氣﹐ 否則若能循規蹈矩﹐要安插「 莫須有 」的罪 名不易。
無論如何﹐ 希望側田出走後﹐ 真能在事業上更上一層樓。 無可否應香港的樂壇發展真的很不健康﹐ 市場對不同類型音樂的包容特別不足﹐如他在內地發展能夠開拓不同音樂路線﹐ 為樂迷帶來更多好 的音樂﹐ 對於他和聽眾來說﹐ 未嘗不是一件 好事。
Kantora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