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年4 月11 日
寵物日記之挪窩記 by 火神紀
尋找許鞍華 by Kantorates

寵物日記之挪窩記

以前養狗,包括現在養狗,我均推崇一種散養的政策。在我的觀念裡,不論是拴養或者圈養的狗,大都性格粗暴渾不通人性;反觀散養的狗,則大都溫順且 善解人意。並且散養是非常省心的,當我們把一條幼犬帶回了家中,這個階段的狗只一般來說都不具攻擊性,對家裡的傢俱陳設也不具備破壞力,而且處於 幼犬階段的狗只對家庭成員也有著非常強烈的依賴性。作為一條一般的家養犬只來說,我們並不要求它有多麼強悍的性格或者多麼兇猛的攻擊性以及太過於 獨立的個性;相反,如何與人群和諧共處要顯得重要得多。

就我個人感覺,只要在這個階段對它的某些行為方式進行一些必要的誘導和規馴,比如排便、吃喝拉撒、咬嚼物件等等的規範化之後,大部分的犬只都會發 展成為一條優秀的家庭伴侶犬。當然,犬種的選擇也是有一定關係的,但也多半八九而不離十。性格淡定、神情自若、淳良、友善、彬彬有禮……大多數的 良好性格是必須人為地去幫它養成的。

以前養狗的經驗多多少少證實了我的散養政策是如何行之有效的。散養成功的例子是那條我摯愛的小蝴蝶串串B仔,還有一條純種土狗阿鯤;它們總是在家 裡的各個角落裡不停巡視,但它們卻從不違規。而另外一條拴養的土狗大黃以及土狗串狼狗的灰龍則完全反證了我的那個政策;只要把繩子放開,它們會 如出籠猛虎一般四下狂虐。

我記得養Joey之前我養了一條早夭的羅威納犬小燚。因為它生性孤傲並且懶惰,所以規範它的行為都非常輕易地完成了。不用三天,它在哪裡睡覺、在哪裡 吃飯、什麼東西能動、什麼東西不可以碰似乎都學得非常好。在把它領回家之前,寵友某魂兄弟曾經淳淳善誘地勸我說--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給它上牽引帶, 讓它從小到大都戴著,以便於讓它習慣處於我的控制之下,不然它長大了的時候,我估計很難將它控制得住。我想她說的是非常有道理的,可是我始終不忍 心,於是小燚其實一直就處於散養的狀態之下,從它出生到它夭折的時候,它都沒有被套上牽引帶。因為它的疫苗還沒做完,還沒有機會被我牽著出門去四 處遊玩,它就已經夭折了。

我責怪那時候每天一變的天氣,以及那個不負責任的狗販子。

Joey到我們家來的時候,多少有點生不逢時的味道。我記得它初進家門時的模樣,我也記得我去廣州把它接回家之前的模樣,在弟弟某柱和他的女友某溫合 租的那個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間裡,在他們那個除去一床一桌一幾後不到三五平米的客廳裡,我第一次看到了小Joey--耳朵還綁著曉冬老大親手給它綁著的膠帶, 滿眼懵懂的未知,以及對周圍一切都懷揣著的信任,它一下子從那個小小的木箱裡沖了出來,帶著滿身無處發洩的精神以及困著兩天的壓抑,開始在那三五平 米里左沖右突。

其實它沒有辦法怎麼衝突,因為那點空間裡剩餘的空白,是一個寬僅容它通過、長不過它一小躍的空間。那時候我帶了它下樓一次想讓它快快活活地奔跑一圈, 可是它居然是連樓梯也不會走的。最後我把它直接抱到了樓下。不過人生地不熟的,它倒是跑得興奮,我終究沒敢帶著它跑遠,不一會還是把它抱回了樓上。

回到澄海,兩層二百六十平米的樓房對它來說似乎成了一個嶄新的天地。自在北京,曉冬老大親手把它關於了那個木箱子之後,它坐著飛機一路到了廣州花都, 坐著的士一路到了廣州同和,又坐著公車一路到了廣州天河,然後跟著我坐上了長途高速商務車回到了汕頭,之後坐著的士回到了澄海;它在這個小箱子裡足 足呆了有三天三夜有餘,除了中間偶爾出來吃喝拉撒透透氣休休息之外,它幾乎只能蜷縮著身子睡覺或者半彎著腰坐著透著鐵絲網看著箱子外的某人上網做飯忙碌。

好在,它的等待只有三天三夜;也好在,它的等待還是有用的,因為它將要生活的地方不是那個在廣州只有幾十平米的房間,而是這兩層二百六平米的樓房。 而從它進了家門的那一秒鐘起,它不再需要在那麼狹小的空間裡呆上哪怕是一秒鐘的時間了。

我記得它走出那個木箱子時的模樣--跳躍、飛奔,不帶半秒鐘休停。它把它壓抑了三天三夜之久的全部精神和氣力都發洩完了之後,吃了犬糧拉屎撒尿後睡了 一大覺,從那之後就開始了在我們身邊安安靜靜的生活。

我也還記得它剛剛開始和我們生活在一起時的那個模樣。只是,它的好景並不長;去年年底,為了我的婚事家裡開始大興土木,於是它的睡覺地點一挪再挪, 直到家裡裝修到最後的階段,它非常無奈地從三樓挪到了四樓。從那個時候起,它幾乎都要自己打發所有的時間,因為家裡忙,人也都在忙,所以沒有多少時 間陪它玩耍。

從那個時代起,Joey可算是徹底地告別了它的散養時代而進入了圈養的時代。雖說四樓也有兩百多平米,可是因為下樓的門總是關著,對它而言那片空曠的兩 百多平米只不過是個比別的犬只更大一點的牢籠罷了。當然,小Joey很不幸地成為了我的散養政策的一個反而典型。

從結婚前的裝修,到完婚,到蜜月之後,我終於可以安靜地回到之前一直過著的那種生活,寫字以及活著。然後我才有了心思去關心已經變得野性十足的小Joey 的生活狀態。

為了讓它度過南方並不很冷的寒冬,在我的軟磨硬泡之後,家裡DIY式地給它做了一個1米×1.2米×1.5米的鐵籠子,給籠子塗了一層防銹漆之後,擱置幾天, 再在籠子下面鋪上一層木板,又在木板上鋪上一張折了四折的大地毯,又在地毯上扔了許多舊衣裳,晚上的時候讓它在裡面睡覺;白天的時候依舊讓它在四樓 裡活動。

為了讓它更好地回歸到人群裡來,我必須每天增加與它相處的時間,讓它開始熟悉人群的氣息,也便讓它學習已經被它淡忘了與人群和睦的相處之道。因為在 天臺很少見到有人上去,現在它養成了一個極不好的習慣,就是為了和人們表現得更加親熱,它現在幾乎是一見人就撲。

剛開始把籠子放罷在四樓,可是因為我們的活動大都在三樓,於是我又建議把籠子挪到三樓來。於是小Joey的生活開始被分成了兩半,白天的時候依舊在 四樓活動,晚上的時候被放下來到三樓睡覺。而在睡覺之前,它有了一些和我們互動的機會。

我在循序漸進地讓它回到我們的生活中來;我也在循序漸進地想著讓家裡人重新接受它。因為它見人則撲的壞習慣,家裡人已經開始有點煩它了;每每我們聊 起小Joey剛來家裡的時候那種生活狀態我們都不免心生緬懷之情,而這種緬懷,更多的是對於它現在的這種狀態的不滿意。

我想讓它恢復到以前散養時代的那個狀態。不過,在它回到我們中間來之前,它必須改掉它的那些壞習慣,這需要一個過程;而在它改掉這些習慣之前,家裡 的人們也應該開始漸漸地重新接受它,這也需要一個過程。而毫不誇張地說,為了實現這個過程,我已經孤軍奮戰了很久;我也確實在孤軍奮戰,因為小Joey 同樣也懵懂地慢慢學習,很多時候它也並不站在我這邊。

小Joey的窩是一挪再挪,從北京開始挪到廣州,又從廣州挪到了澄海,從三樓挪到了四樓,又從四樓挪回了三樓。我希望有一天,它能明白它在現在所學習的 這一切,都是為了給它一個安定的窩,不必再東挪西移了。

如果有一天,它又可以回到了那種散養狀態下的模樣,回到了它剛進門裡的那個模樣,回到了它乖巧時代的模樣,那就太美滿了。只是,放縱它的性格很容易, 讓它的性格改回來卻很難。寵友某群曾說--至少得三個月,而且還必須是它很努力地配合我;而如果這三個月時間都沒能讓它改回來,那麼也許必須等到它兩 歲以後性格穩定下來之後再去馴練教養它。

唉。路漫漫兮,其修遠。慢慢來吧,小Joey其實是很聰明的,只要它肯學。暫時來說,我是不會輕易地放棄它。

火神紀

尋找許鞍華

許鞍華導演可算是近日香港影壇的燙手山芋﹐ 當金像獎還未 揭盅之際﹐ 她的最新作品 《 天水圍的夜與霧》已在香港國際 電影節首映﹐ 並安排五月公映。 像我這樣的影迷﹐ 也突然挑 動了一鋪觀影癮﹐ 積極尋找許導的舊作重溫。

要尋找一位導演的所有舊作﹐ 在歐美並不困難。 不要說是現 役的導演﹐ 就是老一輩的﹐ 差不多說得出口的導演﹐ 其作品 大部分都曾推出影碟﹐ 唯一分別只是影片是否經過數碼修復 而已。 相對來說﹐香港影壇素來欠缺完整的電影保護策略﹐ 電影版權持有問題比較繁複﹐ 擁有電影版權的公司往往不懂 也不會妥善保護電影底片﹐ 以至一些本來不算很舊的電影﹐ 也可能因為母片損毀嚴重﹐ 不能推出影碟。 例如王家衛的 《 東邪西毒》﹐原片的保存便頗不妥善﹐ 雖然王家衛表示他 修復影片﹐ 是希望加入一些以往不能做到的特技效果﹐ 但 明顯地﹐ 原片的殘缺是大大加強了修複的困難。

話說回來﹐ 許鞍華作為現役導演﹐從影約30 年﹐ 要找她的作 品也不算太難。 除了最早期的《 瘋劫》﹑《 撞到正》仍未出土 外﹐ 市面上已可找到他大部分舊作。 例如早前經修復後推 出的《 投奔怒海》和《 胡越的故事》﹐ 雖然畫質仍然和理想二 字有所距離﹐ 但已教許迷大喜過望﹐ 至少能在比較可接受的 情況下重溫該等影片。

和很多香港新浪潮的名導一樣﹐ 許鞍華也是電視台出身﹐ 曾 拍攝不少電視劇集。 這些舊劇集﹐ 部分曾在電視重播﹐ 部分 則需等待電視台推出影碟﹐ 例如早前香港電台的《 獅子山下》 系列﹐ 便出結集推出﹐ 另外﹐ 她曾拍攝的廉政公署劇集﹐ 也能在廉署的廉政頻道 重溫。 這些劇集雖然名為電視劇﹐ 但很多都以菲林拍攝﹐ 而且電影 感十足﹐ 和今時今日電視台流水作業生產的電視劇﹐ 不 可同日而語。 還記得前年訪談譚家明﹐ 他便提到曾透過劇集 《 七女性》的一集﹐ 向其喜愛的法國導演高達致敬。 在今時 今日﹐ 如果有電視編導說要拍向黑澤明或杜魯福致敬的劇集﹐ 相信第二天已不用上班了。

香港電影資料館上月曾選映許鞍華和嚴浩在電視台時期的 作品﹐由於人不在港不能出席﹐ 大感可惜。 不知電視台何時 才會大發慈悲﹐ 把 《 CID 》﹑ 《 七女性》﹑《 北斗星》等劇集 結集出版﹐ 造福廣大影迷!

Kantora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