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之形
Shape of Voice, The

評分: 9/10
年份: 2016
片種: 動畫
導演: 山田尚子
聲演: 入野自由、早見沙織、悠木碧、松岡末優

十分揪心的日本動畫電影。

友誼是否要經苦劫、咀咒考驗方能重生?

校園欺凌無時無刻發生, 欺負對象多是內向, 不懂與同學相處; 或者是整天舌嚥巧克力胖子, 不善同人談話, 以及體型碩大, 行動遲緩同學因著性格或身材不符合班級夥伴該是健談瘦削準則會遭到不公的輕則同學言詞嘲弄, 嚴重的會飽施拳腳。

西宮硝子長相可愛, 小學生於新入學班級拿出了寫了自我介紹筆記本, 眼鏡老師如夢初醒的拍了一下轉校生肩頭, 原班同學訝異的望見慣於眾人面前打開紙張, 利用紙筆寫下名字, 以及請同學多以書寫代替說話交談的淡緋髮色女小學生, 同學初時還是好奇的與聽覺障礙人士以少數族群特有方式聯系。然而, 硝子拿不了音準早了朗聲唱歌令合唱團出岔子那刻某些同學對這個要大家份外關心的轉校生生了厭惡, 同學還沒有把對新事物注意力, 或是同性額外憐憫加諸新同學時, 同學會稍為留意那個在班房與胖子同窗扭打的石田將也, 硝子的聽力缺憾讓有愛心同學學習手語了解她的心事, 就是這個不發聲, 就算, 她的發音不清是將也覺得再三於課室搗亂是同學不會再理睬的無聊時, 他要教訓這個他摸不透的女孩子。

將也一邊打呵欠一邊按壓筆帽待可替換鉛筆筆芯出芯直至盡頭, 這是他打發上課時光的無勁小動作, 硝子的出現是將也提起勁兒的新目標, 他把橡膠水喉管輸送的水噴在欺凌對象的頭、把她的書本筆記本拋在水池, 更過份的是他把植野植花強行摘下拋予的助聽器擲出窗外。

將也, 如你是有血性的孩子, 你該感到占在助聽器機殼血的濕潤及溫度, 你的所謂大冒險精神只是藉捲起課本大叫, 以及模仿發音不全引起師生注意, 對方卻是全不知情的自得其樂欺壓一個身體殘缺女孩子, 你不羞愧的嗎? 你的喜悅是她的痛, 她的血發酵而成的。報應來了, 與將也共同作弄硝子的共犯植花把受害者母親向校方問罪的責任推卸到將也身上, 將也母親急忙叫遭欺凌對象轉嫁到的兒子一同前往西官府認罪, 兒子隱約看到盤子裡一蔟蔟的堆積鈔票, 這是損壞八副耳機的賠償金額, 一百七十萬日元要從事理髮母親動多少次剪刀才能儲下來的報酬? 確保家庭溫飽的存款就是兒子欺負聽力有損女同學她不舉報, 反而不住道歉的的慈悲是兒子覺得硝子是偽善始料未及的代價, 母親怎麼耳朵流血了? 女兒遭植花用力扯破耳垂破處的血硝子母親要同是女性的將也母親得嘗受傷女兒血珠趟下的撕心裂肺, 交出的錢兒子可以打工償還; 母親代兒子贖的罪, 流的血兒子該怎麼還?

將也進入中學後不看不聞同窗, 他要感受硝子聽不到聲的身在人中, 芳心孤獨疏離, 他賣掉書本電器, 於銀行提出所有存款, 並在日曆摘下最後在世日期後意圖了結生命, 母親知道了大發雷霆, 她哭著的要兒子別放棄生命後意外燒了兒子交還的金錢, 兒子心願一旦償還, 他認為可以無負母親的自行了斷, 母親的措手不及的一把火是母親要兒子明白失去錢財是小事, 每天早上母親煮的蛋、培根是保證兒子能夠肚腹飽足的出門上課, 母親每日比兒子早起煮的早餐是維繫家庭團結, 以及保證家人豐足的愛, 錢一天未償, 兒子的心還是依偎母親, 待兒子下次再交欠額給母親時兒子回想母子撲滅火種的驚慌失措、 失笑, 將也會認同兒子錢可償, 母親的愛是永遠清不了的債。

髮型奇特的永束友宏給同學欺負, 路過的將也看不清他鋪設屏障(交叉黏貼)的圓臉, 永束的再三哭求讓不問世事的將也救助, 直至永束交還恩公借出的腳踏車, 將也明白友情只需付出就有回報, 特別喜歡永束與將也於快餐店那段: 可愛胖子把蘸上蕃茄醬的炸薯條以雙指夾住, 貌似抽煙的江湖兄弟豪情配合結義同盟的拳頭輕碰, 男人友誼就在不要回報, 只求坦誠相對的大眾場所建立。

將也攜帶的法國長棍麵包是他與硝子同到橋底大橋餵飼飛鳥錦鋰的約會地點, 二人如在咖啡廳約會雙方打手語輔以說話, 可能會招徠顧客白眼。然而, 他們在途人較少且接近的江河湖水見面, 男女把撕掉碎屑擲落水源, 錦鋰自會到來吞吃, 硝子不求贈糧禽魚回頭示意答謝, 動物健康生長, 鳥同魚偶然帶家屬朋友回來探望那個不與朋友於咖啡店長談, 默默把顆粒拋擲牠們熟悉休憩場所的沉默姑娘, 無聲勝有聲, 意足靜謐。

硝子相信她小學的不便帶給同學不安, 從她累及合唱團比賽出局開始她的特殊分裂了本是和諧相處同學, 站在她一方的佐原願意下課後花八分鐘學習手語; 學校要讓健全同學多些了解殘障同學, 反方的植花對這項特別措施十分不滿, 她說紙筆足以交談, 為什麼大家要遷就那個罵不還口, 處處忍讓轉校生, 身體不全就可以多加照顧嗎? 硝子如認為她在學校受到欺侮, 她可以告訴老師, 不用裝可憐巴巴博取同情; 硝子聽不到的聲音是嘲笑她的侮辱, 她筆跡表達的是客套問候語及簡短的想法轉述, 她的心事不能言語傳遞, 別人不能感受她的難過, 她不能是班級的累贅, 她抱歉, 她不可再負同學, 她能做的是笑罵任人, 不住的說對不起, 聲音是她羞辱的主因, 沒有, 她可以不理世事, 活在自我幅員, 所以硝子對以前不斷欺負她的將也親自來手語教室探望, 並以手語聆聽她心中聲音大是感動。 硝子盤起頭髮, 露出佩帶紅色助聽器是她原諒了小學欺凌她的同學將也, 她的示愛雖然偏差發音讓意中人誤解, 但她隱藏日久的心意經發熱臉頰、聲嘶力竭發出, 她願意返回聒噪的人世, 接納對她好與壞的人。

身墜河水, 血塗凡塵, 母罪已贖, 割裂同受, 新造的人可以重新踏步前進, 聽以前不願聽的話, 看不願見的人。

文:Patrick C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