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鐵塔: 我的母親父親
Tokyo Tower

評分: 8/10
年份: 2007
片種: 劇情
導演: 松岡錠司
演員: 小田切讓、 樹木希林、 內田也哉子、 松隆子

日本電影近來趨向改篇暢銷小說, 好的不是太多, 以描寫男女感情瓜葛, 情色糾纏, 渡邊淳一《失樂園》是一 齣改篇甚為忠於原著作品, 保留書裡的色慾誘味, 偷情的罪惡香氣。《東京鐵塔: 我的母親父親》也是Lily F ranky杜撰的自傳小說, 我沒有閱讀原文, 以下寫出我對電影的感覺。

舊時代的日本小鄉村, 孕育了一段數十年持久的母子情, 媽媽同爸爸感情不佳, 他不是能把工作堅持最後的男人: 油了大部分白色的木製模型戰艦, 艦首還是原來顏色; 佛像的畫亦不是完成品, 父親的虎頭蛇尾性格, 偏偏兒子 遺傳了; 母親的刻苦耐勞, 省吃省用的優良風骨卻點滴不存。兒子中川雅也於離異的雙親間往還, 在父親時而留 連的舞廳出入, 兒子在衣著性感的舞女挑逗問候, 拉扯吊帶服, 煙霧酒液, 乳房掩蔽間學習素描, 是父親留給兒 子缺陷的性格: 繪畫的天分外對糜爛生活的嚮往。

慈母帶兒子同情人會面, 母親藉詞離去, 兒子上了二樓找她, 在情侶走動的走廊徬徨無依, 雖然母親還是在原地 等候及擁抱兒子, 兒子有了背叛的感覺, 另一次背叛發生在幽禁的洗手間, 兩次的人為驚嚇事件, 造成兒子對美 好家庭生活的不信任, 母親深信留兒子在貧瘠的家鄉沒有前途, 她不想獨子行老父朝不保夕的路, 到機會之都東京 展所長、開眼光, 才是年青人該在一生中要達成的目標, 儘管母親辛勞工作, 所賺取的一分一毫, 除了日常需要, 全數支付兒子學費。母愛是偉大的, 雅也只要在話筒傳送金錢資助的請求聲音, 母親不問原因, 能寄的錢盡量盡 快辦妥, 我想起了在加拿大讀書時, 錢財差不多花光時會撥長途電話給老父求救, 他說: [我不是開銀行, 印刷鈔 票速度再快, 不夠你揮霍!], 心裡歉疚, 父親語氣剛硬, 心還是疼愛我的, 經電匯傳送的金額數天後收到了, 雅 也的心情相信和我一樣, 當時不會明白為人父母生計之苦, 以為母親是隨傳隨到的現金提款櫃檯, 他沒有目睹母親 的汗水、血淚, 戶口的數字接近真空狀態時, 媽媽的叮囑關懷才會浮現, 這是身在外地兒子受到香煙、麻雀、酒 精、女色腐朽下的生活, 亦是頹廢過後才能憶起初次出發京都, 在徐徐疾行的火車廂裡淚水模糊讀家書那份至親的愛。

母親的身體不行了, 在最後的日子, 雅也可以為母親所做的事, 可說的工作不多: 零晨時分播放的色情笑話兼職 不是可以在母親面前提及的。雅也仍然缺乏一份收入穩定, 晉升機會不錯的公司, 他考取的大學畢業證書只是一張 不能保證未來幸福的入場卷, 媽媽珍而重之, 雖然入院養病, 不忘囑咐愛子攜帶證書到醫院, 不時抹掉灰塵, 白紙 是病入骨肉的至高榮譽, 是千辛萬苦掙來的血汗錢回報, 可見兩代價值觀的相異: 兒子視畢業證書是向母親交代的 證物; 母親視它為兒子出人頭地的憑證。慈母最後收聽兒童不宜的廣播劇, 聽到說淫穢笑話的兒子, 母親微笑, 原 諒了, 兒子不是賣力演出嗎? 只要敬業樂業, 母親還是體諒的, 至少他用實際行動努力賺錢, 讓慈母得到最好的住 院服務, 寬敞的居住家窩。

雅也兒時和母親在火車軌步行及接母親過馬路的時空分鏡感動了我: 母親在兒子出生的一刻起, 已經無條件的把老 來從子的責任交託兒子, 前路任由兒子帶領, 這是生物最基礎的本能, 雖然今天見到兒子拖著雙親的手已經不多見。 兒子緊遵亡母教誨, 在遺容旁邊如常繪畫插圖, 母親留下來的, 不是糟透了的婚姻關係, 是在工作裡獲得快樂及認同。

電影最不滿的地方是雅也小時候及年輕母親突然出現在成年主角身後說教, 不是不可以這樣做, 要做的話可以加插 回億片段, 不是毫無徵兆, 有像看日韓鬼片的突兀感覺。

猛人- 小田切讓、樹木希林、內田也哉子、松隆子

文: Patrick C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