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Confessions

評分: 9/10
年份: 2010
片種: 劇情
導演: 中島哲也
演員: 松隆子、 岡田將生、 木村佳乃

這是我首次先讀原著小說後到電影院看的改編電影。

湊佳苗是日本新晉女作家, 同國籍導演中島哲也相中了其作品, 並於今年上映, 成名作約180頁, 長度適中, 十分合適拍成電影, 本著看電影能不能夠捕捉原文精要, 身兼導演編劇的中島氏利用電影語言: 光、影、音激活紙張黑色字粒, 昇華了作者控訴的 日本師生、母愛及少年法。

牛奶強健骨骼, 多喝有助發育, 尤其是早期性徵的13, 4歲初中生, 健康飲品在不同學生手中有著不同的下場: 安份的學生一口 氣喝下、不浪費的學生放入書袋帶回家再喝, 搗蛋的學生以棒球員發球的姿態擊中男同學的後背, 倒在地板濺出的純白色液體 象徵不重視的生命, 班級同學友情的崩潰; 倒翻了的牛奶是一去不回的人死不能復生。

原文首章《神職者》敘述中學教師森口悠子在她教的班級春假前的最後上課日宣告女兒愛美的[意外事故], 作者用了白 描手法, 以教師的直述說出事故; 電影加了突如其來噪音、物件的拋擲特寫及天氣變化凝重復仇氛圍。 女教師用平板語氣說話, 她臉色泛起深雪蒼白, 說起女兒的死猶如他人事, 不帶一絲悲傷, 她在學生座排行進, 學生用手提電話傳短訊、交頭接耳、作弄其 他同學, 他們對愛美的死漠不關心, 教師在黑板寫了一個[命]字, 筆劃在字體的最後一筆垂直墜下擦出撕裂的破音, 學生回過頭來, 他們隱約明白教師珍貴的女兒喪命, 稍為收斂。

後排數個女學生聽了班主任噩耗抽泣, 隔鄰男生卻嘲笑她們, 成人悲痛對於不知愁苦為何物的初中生是太遙遠, 女教師依然平淡 道出女兒生前點滴, 扼要交待不揭曉名字, 稱為A及B, 教死愛女同班少年兇手的行兇過程。少年法保護14歲以下, 縱使犯下殺人 罪的少年犯會判處感化無罪釋放, 女教師堅決懲罰不夠, 罪犯要交由自己處刑, 兩盒混有稱為[極道]老師HIV病毒血液的鮮奶給AB 喝下, 教師宣告復仇方案, A掩著嘴巴衝出了教室; B眼瞪瞪的望向地板, 法律原意是給予未成年罪犯因年少無知、心智未成熟罪犯 改過自身。 然而, A在行兇前精心研究的電擊錢包, 同B商議行兇目標, 議定要目標上當的謊話, 他們的策略經過多天思量, 深謀遠 慮、手段殘忍不亞於成年人, 成人還有私人仇恨, 愛情瓜葛動機; 少年有的是與人無怨要離異母親認同的小聰明發明品, 要同黨不 要說他是人間次貨的心靈缺憾, 他們有感受到死者母親的痛苦嗎? 母親不會在當著AB面前流淚, 她要行法律不能制裁的公義, 黑雲 吞噬晴空, 班主任不下淚, 天公憤慨暴灑, 水流打在窗框, 下課了, 學生起勁的在雨後水潌踢起泥水, 學生在櫻花瓣葉落下 前方談笑, 兩水滋潤豔紅花朵, 生命就是這樣奇妙, 上天的雨是母親的淚, 它赤裸的張開了紅花的果芯, 賜予養份, 帶來了春假中學 生的活力; B打開手, 白蝴蝶的不慮飛入掌心, 手掌一合, 昆蟲不再展翅, 未知生死, B掌握了他人(或生物)的生命, 是殺死? 是救活? 心有感傷時是救活, 心有自卑, 要駁斥同謀的評論時是謀殺。

B母親是漂亮的主婦, 一心守護小兒, 她沒法解決精神混亂的兒子, 恐懼死亡不能剪除, 只好從外型入手, 她進入兒房間修剪他的頭 髮, 髮型是他小時候手抱著的照片, 反映天真無邪的小兒是母親十分喜歡的形象, 過度溺愛做成兒子膽小怕事, 愛子還是回 到童年好了, 沒有欺凌, 沒有陰霾。A的母親是潛質優厚的工程研究生, 基於優生學, 天才與笨蛋的下一代是天才或笨蛋各佔一半機率, 母親說兒子流著母親的血, 兒子壓力大增, 母親厭倦了主婦生涯離婚, 在回研究所前給了兒子名著《罪與罰》閱讀, 自小浸淫在書海充 塞成人罪惡的小兒不會有童真, 他缺乏母愛, 心思比同歲少年老成得多, 這樣怎會有知心朋友? 他要母親知道兒子不是白流優才的血, 犯了犯罪母親憐憫見面的錯。

溺愛兒子, 不管兒子的母親誕下的後代殺死有良好家庭教育的小女孩。

路邊巨大的圓形鏡子照出相識, 一前一後有數尺距離的師生, 他們彷彿不了解對方, 新班主任的有事就來找我, 願意一力承擔 壯語在鏡子反映照出是陌生人的梳離; 以黑色為主色, 鮮血濺在母親的身體的她在笑, 森口悠子跪在地上大哭, 色調突出了母 親的悔意及仇恨的反噬, 有看舞台劇的感覺。

猛人- 松隆子、岡田將生、木村佳乃

文: Patrick Chan